了口氣,“不是累了?好好睡一會兒。”漆漆懷疑地看著他。師延煜鬆開她,重新在她身邊躺下來,在身側摸索了一下抓住漆漆的手,將漆漆的手攥在掌心裡。他慢慢閉上眼睛,也不再多說別的話。比起那個孩子,他更焦慮漆漆的安慰。漆漆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然後從頭到尾打量了他一番,忽然說:“師延煜,其實我可以用手。”師延煜猛地睜開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她。有話憋在師延煜的胸口,他拼命告訴自己不能跟一個孕婦吵架,努力壓制自己把話嚥下去,憤憤然扯過被子蓋在自己身上,又使勁兒一揚,將漆漆也一併蓋在被子裡。他咬著牙根說:“睡覺!”漆漆也實在是累了,好像的確沒力氣再跟師延煜拌嘴了。她打著哈欠閉上眼睛,又往師延煜懷裡靠。師延煜默不作聲地將她摟在懷裡,小心翼翼避開她的肚子。等漆漆呼吸綿長終於睡著了,師延煜睜開眼,複雜地望著懷裡熟睡的漆漆。如果,如果這次真的能活下來。他以後一定讓著她點。漆漆這一覺一直睡到第二日日上三竿。她醒過來的時候,師延煜已經不在她身邊了。她穿上鞋子走出去,漫無目的地閒走了一會兒,隱約聽見師延煜的聲音,她不多想循聲走了過去。師延煜正和臺昌州守城的幾個將軍在花廳裡議事。“訊息早就送到了明定城,可是景騰帝那邊一直沒回復。依屬下看,景騰帝根本沒有出兵的打算!這是要活活看咱們一州之人活活困死!”“不說其他,臺昌州對於大盛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麼,我想景騰帝心裡明白!可是他居然因為私怨不肯出兵!簡直就不配做大盛的皇帝。”“呵,大盛的皇帝?他這個皇帝分明是自己封的!當時無論是咱們定王還是沈將軍都忙著領兵征戰以驅逐遼兵為第一要事。可是他倒好,趁著定王和沈將軍無暇顧及,自己霸佔了皇宮稱帝。哼,滿朝文武幾個服他?文官不好說,武將就沒一個看得起他!”“可如今該怎麼辦?難道真的要困死在這裡?”幾個人說話的聲音很大,聲音裡摻著憤怒和焦急。師延煜一直沒說話,默默聽著他們幾個人說,他一抬頭,就看見漆漆站在花廳門外朝這邊張望。花廳裡的幾個武將順著師延煜的目光看向門口。一個女人大著肚子走進臺昌州要陪師延煜一起死的事兒早就傳開了。這幾個武將即使之前沒見過漆漆,也在看見她的一瞬間就明白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