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盈靜不知道他在哪, 就騎著腳踏車沿街串巷地找,她找了三天,終於在第三天的傍晚在一個小公園的角落裡找到了俞澤言。俞澤言坐在一個花圃角落, 耷拉著頭, 他身上的衣服又髒又破, 他的臉上也掛了彩, 傷口甚至沒有處理過,血流過的痕跡成了髒兮兮的印子。&ldo;俞澤言!&rdo;俞澤言抬起頭,木訥地看向米盈靜。米盈靜扔下腳踏車朝俞澤言跑去,她在他面前蹲下來,望著憔悴的俞澤言,眼淚一下子滾落下來。她抓著俞澤言冰涼的手,哽咽地說:&ldo;你還有我……&rdo;俞澤言木訥地看向米盈靜。她慢慢握緊俞澤言的手,再一次重複:&ldo;澤言,我們結婚吧。&rdo;俞澤言灰敗的眸子一點點聚焦,他眼中所有的神采凝在米盈靜的臉上。&ldo;別跟著我了,除了債,我什麼都沒有了。&rdo;他聲音沙啞,像一個發著高燒的病人。俞澤言艱難地推開米盈靜的手,他站起來,一步步離開。&ldo;俞澤言,我懷孕了!&rdo;米盈靜站起來,望著俞澤言離開的背影哭著喊。俞澤言的腳步猛地頓住,他轉過身,皺著眉看向米盈靜。他脫口而出:&ldo;不可能!&rdo;他說完以後又驚覺自己這話有歧義,匆忙朝米盈靜邁出一步,又生生頓住,有些慌亂地說:&ldo;我不是那個意思……&rdo;他不是懷疑米盈靜背叛他懷了別人的孩子,只是他與米盈靜唯一的那一次是做了安全措施的。米盈靜垂在身側的手捏著衣角,緊張地望著俞澤言,侷促地、不安地說:&ldo;我、我把藥扔了……&rdo;俞澤言眉頭皺得更深。畢竟還是個唸書的小姑娘,米盈靜的眼淚簌簌落下。&ldo;我知道這樣不對……在校學生不檢點、輟學生子、奉子成婚……我知道這些都是不對的。會被人罵,也許你以後也會討厭我……&rdo;米盈靜委屈地不停在哭,&ldo;可、可是我沒有辦法了!你怕我跟著你吃苦,可是我願意啊!我願意和你一起承擔這一切!和失去你比起來,一起吃苦還債根本算不了什麼!&rdo;米盈靜哭得越來越兇:&ldo;我、我聽說墮胎好可怕……你、你不捨得我去墮胎對不對?&rdo;沒有別的辦法,只有用這種辦法阻止你獨自去才承擔。她哭紅的眼睛蒙著水霧,死死盯著俞澤言。她垂在身側的手也慢慢握緊了拳。等待著、期盼著,又緊張和害怕著。&ldo;你這傻姑娘……&rdo;俞澤言閉了下眼,然後衝過去把米盈靜抱在懷裡。&ldo;別哭,我娶你,我養你。別哭、別哭……&rdo;俞澤言將米盈靜緊緊擁在懷裡勸她不哭,可是他的眼淚卻一滴滴落在米盈靜的肩上。俞澤言發誓,不會讓她吃苦,一定把最優渥的生活捧給她。無論是未來還是艱難的現在,不會讓她吃一丁點苦。就算是拼了命,也要用盡全力寵著她。……&ldo;睡醒了?&rdo;米盈靜抬頭看了一眼俞澤言,又低著頭繼續看手機。俞澤言&ldo;嗯&rdo;了一聲,說:&ldo;小靜,我又夢到以前的事情了。&rdo;米盈靜沒抬頭,隨口說:&ldo;過去有什麼好懷念的,多想想現在和未來多好。&rdo;俞澤言笑了,他點頭:&ldo;也是。&rdo;他坐直身子,看了眼車窗外的景色,大致知道車子開到哪兒了,才問米盈靜:&ldo;你在看什麼這麼認真。&rdo;&ldo;一條刷爆了朋友圈、微博熱搜、各大娛樂版塊頭條的重大新聞。&rdo;&ldo;嗯?&rdo;俞澤言有點好奇。米盈靜這才抬頭看向俞澤言,把新聞題目念給他聽:&ldo;《震驚,影后向俞澤言高調示愛,隔空釋出千字表白信。》。&rdo;俞澤言無奈地笑了一聲,他拿出手機登陸微博,翻到xxx他的那條千字表白信微博。他連表白信的內容都沒看,就在下面回了一個字‐‐&ldo;滾。&rdo;車子停下來,俞澤言關了手機,和穿著禮服的米盈靜一起下車。今天,是時曜和俞青葵的婚禮。&iddot;時曜和俞青葵的婚禮在時曜在海島上購置的那座城堡裡舉行。這座城堡當初呈現在眾人眼前時完全是時曜《薄荷少女》畫中的樣子,而兩年過後,又變了樣子。變得不是別的地方,而是城堡四處可見的壁畫。一共一千幅不重複的壁畫,全部都是時曜畫出的俞青葵。六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