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在懷裡。“沒事了。”戚珏伸出手一下一下輕拍著沈卻發顫的脊背。明明當時還敢揮棍子打人,路上也還鎮定,可一回來就知道怕了。沈卻濃密的睫毛顫了顫,她小小的身子不斷地往戚珏懷裡鑽,尋找庇護一般。屋外的魚童輕咳了一聲,站在屋子裡的鞘這才回過神來,也不敢再多看,就出了屋子,朝魚童走過去。“這點眼力都沒有。”魚童說。鞘拍了拍魚童的肩膀,低頭看著個頭不高的魚童,一副寬慰的神情說:“瞧那小女孩嚇得,我覺得你闖禍了。”魚童甩開他的手,他何嘗不知道自己這回是闖了大禍了。可是當時那種情況,終於看見落單的仇人,他幾乎就能下手殺了他,所以竟一時把沈卻忘到腦後了。魚童對沈休和殷奪說:“兩位公子,還請先梳理,將身上的衣服換下,身上的傷也要處理一下。”吩咐了下人照顧沈休和殷奪後,魚童則是再次急忙趕回剛剛出事的小巷做些善後的事。沈休和殷奪這次的確是闖了大禍,死去的公子名翁莫寒,父親是朝廷命官。整個鄂南城當官的老爺實在是多,哪家的官老爺都不算尊貴。可是翁家女兒,也就是翁莫寒的嫡姐卻是宮裡如今最受寵的靜貴妃。戚珏隱約想起來前世的時候,發生這件事情之後,沈家、殷家、慕容家和劉家都是出了大氣力保人,最後才保下沈休和殷奪。可縱使將案子壓下去了,他們兩個還是在牢獄中蹲了三年。沈卻縮在戚珏懷裡好半天才慢慢緩過神來,她細細碎碎將剛剛的事情說了,然後惴惴不安地說:“先生,不是我殺死他的,可是我也是幫兇,我是不是變成壞人了?”戚珏蹙眉,他知道這個問題可不能草率回答。他低下頭,用指腹擦去沈卻臉上的血跡。他說:“我第一次有了殺念是在五歲,第一次殺人是在八歲。這些年也記不清殺過多少人了。那麼,你覺得我是壞人嗎?”沈卻仰著臉望著戚珏,堅定地搖頭,說:“先生不是。”戚珏勾唇,道:“因為我對你好,所以就不是壞人?”沈卻想了想,又搖頭,說:“不是因為這個。先生救過很多人,在肅北的時候,每次鬧了災,先生都會停了生意,搭起棚子施粥,還會給那些流浪的人搭建屋子住。先生還是良醫,救了很多垂死的病人的病。就連魚童、弦叔叔,還有阿卻也都是先生救下的。所以先生才不是壞人。”沈卻眨了眨眼,說:“先生殺掉的那些人都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