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沈寧的丫頭嚇破了魂的跑過來,一把將沈寧抱在懷裡,跟沈休、沈卻打了招呼,就急忙抱著懷裡嚇壞了的沈寧離開。沈卻這才轉身上上下下打量沈休,沈休也在打量她。頗有大眼瞪小眼的架勢,只不過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眼睛自然也是一般大。綠蟻和紅泥悄悄對視一眼,心裡直犯嘀咕,這個大少爺平時的名聲實在是不好,那沈寧可是他親妹妹都那麼欺負。兩個丫頭在心裡祈禱,可千萬別欺負沈卻才好……忽然,沈休向前跨了一步,拉住沈卻的手腕,一使勁,就把她拽進屋。然後又是猛地將房門摔上。門被從裡頭上了鎖的聲音把三個丫頭嚇得一激靈。“這……怎、怎麼辦?”綠蟻望著緊閉的屋門兩眼呆滯。“要不然……咱們去找夫人吧?”囡雪也是真的嚇著了,她可比綠蟻和紅泥更擔心沈卻!紅泥眼珠子一轉,說:“囡雪你守在這裡,綠蟻姐你去請夫人,我去找二姑娘。這府上不怕大少爺的主子只有二姑娘了!”三個丫頭在外頭想著對策,屋子裡的兩個人卻互相安安靜靜的。他們兩個互相瞪著,誰也不先說話。“把衣服脫了!”沈休忽然說。他顯然是在變聲期,嗓音很粗,難聽得很。沈卻向後退了一步,古怪地瞪了沈休一眼,說:“沒想到我有個流氓哥哥。”“哥哥”這詞一入沈休的耳,彷如有一股暖流淌在心口。可是那“流氓”兩個字實在是刺耳。他冷哼一聲,道:“動作快點,要不然我揍你!”沈卻學著他的樣子也冷哼了一聲,說:“我保證在你揍我之前,把它捅進你肚子。”一把小巧的匕首出現在她的小手裡。精緻的匕首上,有一道很深的蕭紋,是當初戚珏親自刻上的。沈休盯著沈卻手中的匕首,一動不動,連話都不說了。沈卻就這麼盯著他天人交戰。好半天,沈休忽然出乎意料地長嘆了一聲,他望著沈卻,有些猶疑地問:“都好了嗎?你……身上那些疤。”沈卻錯愕地望著他,竟然是為了這個……沈休別開眼,悶聲說:“我知道你大了,可是……可是我想抱抱你!”沈卻就將匕首收起來,走近沈休。她將自己的袖子拉起來,露出手背上的疤痕,遞到沈休面前,說:“喏,這是最重的一處疤了。背上還有一些疤痕,可是很淺,再過幾年就會消了。腿上、腳背和腰上的那些疤痕已經全消了。頭一年,洛神醫親自給我醫治,後來這些年,都是先生給我調理,先生可是洛神醫的關門弟子呢。”沈休的目光凝在沈卻手背上的疤痕上,他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一定很疼。這些疤本來應該落在我身上的。”沈休的聲音悶悶的,他親自將沈卻的袖子放下,又輕輕把她攬在懷裡,仿若珍寶一樣圈在懷裡。“不疼,不疼……”這些年,沈卻早就不知道疼了,可是瞧著沈休這樣,她倒是不安了,反倒拍了拍他的背安慰他。沈休忽然低頭,在沈卻的肩頭咬了一口,疼得沈卻真想一巴掌拍過去!卻聽見沈休粗粗的嗓子低聲說:“我再也不會丟下你了,再也不會了……”沈卻在心裡重重嘆息了一聲,她算是發現了,這家裡的人都有病。 重逢何氏帶著兩個丫鬟就急匆匆趕到了折箏院。“你個渾小子!趕緊從你妹妹閨房裡出來!”她捏著帕子指向關著的房門,氣得發抖。沈卻明顯感覺到沈休在聽見何氏的聲音後,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冷哼一聲,臉上竟是帶著絲讓人心驚的仇恨!沈卻一驚,她輕輕搖了搖沈休的手腕,沈休的臉色才好了些。“母親也是關心我,不是故意指責你的。我去開門。”沈卻繞過沈休把門開啟,拉著沈休走出去。看著兩兄妹拉在一起的手,何氏僵了僵。她壓下心裡的火氣,看著沈休,質問:“明日才是歸家的日子,你怎麼今天就回來了,是不是又偷跑回來的?再說了,你為何一回來就不安生!你知不知道你把阿寧嚇成什麼樣了!她才五歲!你有沒有個哥哥的樣子!”沈休翻了個白眼,假裝沒聽見一樣,兩眼望著天。沈琉也趕了過來,瞧見何氏已經趕過來了,她臉色稍緩,將手裡的鞭子扔給丫鬟收著。沒錯,她趕過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條九節鞭。“母親……”沈卻想勸。“你給我住口!”何氏一聲厲喝喊回去,打斷沈卻的話。沈休轉過來瞪她一眼,沒好氣地說:“吼什麼吼,你就有母親的樣子了?”沈卻驚愕地抬頭去看沈休,她怎麼也沒想到沈休的跋扈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更沒有想到他會幫自己說話。按理說,他連母親都頂撞,為何又幫沈卻?僅僅是因為雙生的緣故?“你!”何氏氣得險些背過氣,“我就不該生你!”沈休冷笑,道:“要是不生我,你可就當不成沈家主母了。”何氏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沈琉過去扶住何氏,轉頭瞪著沈休:“你瞧瞧你那樣子,像什麼話!怎麼能這麼跟母親說話!”沈琉的母親在生產她的時候就難產故去了,沈琉自打出生就養在何氏的身邊。這一場訓斥和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