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沈寧面前,沈寧睜大了眼睛望著她。“五妹,那些話是誰教你的。是誰告訴你我回家以後就會搶你的東西,父親母親就不會再疼你。誰?誰對你說的。”沈卻平靜地問沈寧。沈寧半張著嘴,愣愣地看著沈卻。“說話,難道你也想像黃鶯那樣?”沈卻說。何氏一拍桌子,冷喝:“你這是做什麼!看把她嚇的!她是你妹妹!”沈卻冷笑,道:“是,她是我妹妹,我就要無休止的謙讓和包容。而我,並不是她的姐姐。”沈休衝過來狠狠地瞪了沈寧一眼。看著眼前兩張幾乎一樣的臉,沈寧打了個寒顫,她“哇”的一身哭了出來,一邊哭一邊說:“是四姐!四姐說的!四姐還說我要是把三姐趕走。哥哥以後就不會兇我了……”沈薇臉上被嚇得煞白。她的生母薛姨娘立刻跪在地上不住地求情。沈仁深吸一口氣,望著沈卻,道:“是父親這段日子公務太忙忽略你了,我還以為你過得都好。”“父親,我沒有生病,也沒有不喜歡出屋子,更不喜歡肅北的口味。”沈卻望著沈仁,有淚水在她的眼眶裡凝聚,半落不落。“我是鄂南人。”沈仁就深深看了何氏一眼,他眉宇之間的愁緒就又濃了幾分。何氏目光復雜地望著沈卻,那雙眼睛裡有愧疚,有自責,更有惱羞成怒。“我的話說完了。”沈卻微微彎了彎膝行了一禮,“不打擾你們用膳了。”沈卻走出沈家人的飯廳,一陣風吹過,吹在她的臉上。她臉上掛著的淚立刻被吹乾了。沈卻的眼中一片清明,並無半點悲傷。飯廳內鴉雀無聲,剛吃沒幾口的飯就再也吃不下去了。沈仁撂了筷子,其他人就沒人敢吃了。沈仁一個人在書房裡,望著掛在牆上的一幅畫發呆了好久。畫上是一個溫婉的女人。這個女人是他的原配妻子。“爺,白姨娘那兒問您今晚過去嗎?”屋外有小廝問。“去。’沈仁又望了一眼畫中的女子,就往白姨娘那去了。白姨娘親自做了幾道小菜,她將沈仁拉到桌邊坐下,說:“知道你晚上幾乎怎麼吃東西,好歹吃一些。”沈仁就夾了幾口,什麼味道都沒吃出來。他心裡一陣厭煩,最後放下了筷子。“我今天特別想阿憶。”沈仁看著白姨娘有些神色白憶的眼愣神。白姨娘眸光一頓,她也將筷子放下,道:“姐姐在天之靈,也會欣慰的。”沈仁搖頭,說:“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哪裡還有什麼在天之靈。”白姨娘有些自嘲地笑笑,說:“起碼還有爺這麼多年的惦念,這麼想著,就尋思著不若我也死了,還能讓您多記掛一些。”“阿念,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除了給不了你正妻的名分,我對你怎麼樣你該知道。”沈仁神色倦怠,聲音裡都帶著絲疲憊。白姨娘就勉強笑了笑,說:“是我的不是了,總是吃醋。姐姐也是個烈性子的,居然選了輕生這路。”沈仁的原配並不是何氏,而是已經故去的白憶,白憶也是白姨娘嫡姐。當初沈仁先認識了白姨娘白念,兩家人差點定下這門親事。可這時候偏偏趕上香爐宴,宮裡頭的閒人居然將白唸的姐姐白憶配給了沈仁。聖旨一下,不得不娶。白念竟然甘願做妾,和她的姐姐白憶一起嫁給了沈仁。然而,白憶嫁給沈仁五年無所出。這五年因為沒有孩子的緣故,她的脾氣變得越來越暴躁,甚至苛待沈仁的幾個妾室。在大戚王朝五年無所出的妻子是要被休棄的,最後白憶受到一個小妾的嘲諷,一個想不開就投了湖。白姨娘那個時候是高興的,她以為她會被扶正。她當時已經有了身孕,只等生下男孩,風風光光地做正妻。可惜她生下的並不是男孩,而是沈緋。然後沈仁八抬大轎取了繼室,也就是何氏。說來也是湊巧,何氏嫁給沈仁同樣是五年沒有懷上身孕。那個時候整個沈家的氣氛都不太對。白姨娘 別苑第二日用膳的時候,蘇媽媽過來請沈卻。沈卻笑著搖搖頭,道:“替我謝過父親母親了,不過我還是習慣了在自己的院子裡用。”綠蟻不解地問:“姑娘,您不是很不滿夫人不讓您去飯廳一起吃飯嗎?”“不滿是一回事,想不想和他們一起吃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沈卻笑了笑,不再言語。“姑娘,慕容家來人了!”綠蟻從外頭跑進來,笑嘻嘻地說。沈卻皺眉:“慕容家?”“聽說問了二姑娘的生辰八字,夫人已經將二姑娘的庚帖遞過去了!”綠蟻說。正在收拾案上繡活籃的紅泥抬起頭,問:“這是已經納吉了?”沈卻恍然,說:“二姐定親了?那慕容家怎麼樣?”綠蟻喝了口水,道:“我聽說慕容家世代武將,家世清白,不過家境倒是清貧了些。”沈卻點點頭,道:“家世清白就是好的。”“要我說,明兒個就是香爐宴了,慕容家這麼急急忙忙來問名,簡直是怕咱們二姑娘被別家搶去。”綠蟻說。“正常。”紅泥點頭,“畢竟如今的沈家蒸蒸日上,而慕容家的家底還是差了點。”兩個丫頭細碎的議論聲漸低,沈卻若有所思。定親成婚?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