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妻子,我不會放你走。”顧翦站起來,看著銀儀。銀儀說:“妻子?我跟你拜過堂嗎?我有答應嫁你嗎?我現在可是大戚太子戚珏的妻子!我是他的太子妃!”顧翦看著她,說:“我知道他是你的哥哥。”銀儀一驚,顯然沒有想到顧翦居然連這個都知道。她憤憤道:“是啊!他是我哥哥!我嫁了我的親哥哥!像我這種女人你要來幹嘛?”顧翦就那麼看著她,沉默。“顧翦!我不僅和我親哥哥睡了,你沒聽見傳聞嗎?我還被大戚的二皇子睡了!我還和很多個男人睡過!我這樣的女人你要來做什麼啊!”銀儀胸口起伏,情緒激動。其實當初銀儀主動站出來冤枉戚玡,又何嘗不是希望那些流言蜚語傳回烏和。好好氣一氣顧翦。顧翦還是那樣靜靜站在她身前看著她,沉默。銀儀又罵了好一會兒,直到她實在累了,罵不動了,終於無力地低著頭,不再罵了。銀儀從大戚風塵僕僕趕回來,她幾乎是沒休息過,早就倦了,又被她的母后打了一巴掌,心裡又累又委屈。她越想越委屈,越想委屈,忍不住就開始哭。顧翦走過去,蹲在她的面前,又將她的手拉起來,小心翼翼地給她手腕塗著傷藥。銀儀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推開他。等到將銀儀手腕上的傷塗抹好了藥膏,顧翦輕輕將她手腕放下,他靜靜看著她,說:“你瘦了。”銀儀抬起溼漉漉的眼睛看著他,一邊哭一邊說:“顧翦,你要是不姓顧該有多好。”顧翦沉默。“我想睡覺。”銀儀吸了吸鼻子,哭著說。顧翦這才站起來,他走過去,仔細瞧著銀儀的臉色,試探著伸出手將銀儀抱起來,見銀儀沒有掙扎,也沒有牴觸,這才鬆了口氣。他仿若珍寶一樣抱著銀儀走進內室,又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床上,最後給她蓋好了被子,將每一個被角都整理服帖。“我不想看見你!”銀儀躺在床上,皺眉看著顧翦。“我知道。”顧翦將厚重的床幔放下,緩緩落下的床幔一點一點隔開顧翦的視線。他走出內室,仔細檢查了門窗,然後才在椅子上面對內室坐下。顧翦靜靜凝望著內室的方向,不敢去睡,也不捨得去睡。他已經好久沒有見到銀儀了。其實他更想坐在內室守著銀儀,哪怕隔著厚重的床幔。可是銀儀不喜歡他靠得太近。銀儀這次從大戚匆忙趕回來,又累又急,又因為她母后的欺騙而狠狠哭過。這一覺睡得分外沉,直到 折磨銀儀吃過東西以後,就趴在桌子上一聲不吭暗自賭氣。顧翦站在角落,靜靜望著她。銀儀偏過頭,望著顧翦,問道:“顧翦,你是怕我摔東西,所以把所有的瓷器都換掉了嗎?”她晃了晃桌子上的木杯,嗤笑了一聲,說:“連杯子都換成了木頭的!”“你上次摔花瓶的似乎不小心劃傷了手。”顧翦沉默了一會兒,才沉聲說道。銀儀一滯,怒道:“難道我上次吃飯噎著了,這次吃飯也要噎著嗎?難道我上次走到門口跌倒了,這次走到門口也會跌倒嗎?”銀儀將木杯扔到地上,木杯聲音沉悶地滾了兩圈滾到了角落裡。“顧翦!”銀儀站起來,朝著顧翦走過去。顧翦恭敬地說:“公主有事請吩咐。”“我求求你,放我出去好不好?”銀儀說,“難道你要關我一輩子嗎?”顧翦無言,只是默默看著銀儀。銀儀低著頭望著自己的腳尖,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抬眼看向顧翦。她的眼圈紅紅的,眼眶裡蓄滿了淚水。顧翦一下子慌了。銀儀哽咽著說:“我知道啊,我知道我父皇嫌棄我沒個姑娘家的樣子。母后嫌棄我總是闖禍。哥哥也總是嫌我吵嫌我煩。現在連你也開始嫌棄總是給你帶來麻煩了是不是?”“我……我沒有……”顧翦望著這個樣子的銀儀根本做不出其他反應,只剩慌亂。銀儀腦海中瞬間浮現了沈卻對著戚珏撒嬌的模樣。銀儀有樣學樣,她吸了吸鼻子,拉著顧翦的一根手指頭,一下一下地搖著。她仰著臉,用還蓄滿淚水的眸子望著顧翦,用一種討好的聲音說:“顧翦,這世上只有你對我最好了,只有你不會嫌棄我這兒,嫌棄的那兒。我只是想去見一見母后,我就去跟母后說幾句話就好。好不好嘛,你跟我一起去,等我和母后說完話了,我再跟你一起回來好不好嘛?”顧翦有些艱難的點了頭。他甚至別開眼,不敢去看這個樣子的銀儀。這個樣子的銀儀讓他又陌生,又熟悉。顧翦的身份很特殊,可以隨意出入烏和皇宮,或者說他可以隨意出入烏和任何地方,就算他沒有任何官職在身。他是烏和第一將軍顧司翰顧將軍的義子。顧將軍手握烏和大部分兵權,無論是在民間還是朝中都很有身份。然而顧將軍一直獨居生活,沒有妻妾子嗣,只有顧翦一個義子。顧翦是他有一次征戰沙城時,在某個小村子的死人堆裡抱回來的孩子,從此收為義子養在了身邊。位高權重的第一大將軍沒有子嗣,只有一個義子。那麼顧翦的前途必定不可限量。朝中、民間,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