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個巴掌甩在了銀儀的臉上。蕭瀟冷著臉甩開她的手,她冷冷地說:“需不需要我把你摁在水井裡清醒一下?”“來人!去請駙馬過來!”蕭瀟怒道。“什麼駙馬!那婚事我根本沒有同意!”銀儀捂著臉,憤怒地看著蕭瀟。不多時,顧翦急匆匆走進來。“參見皇后娘娘。”他看了一眼捂著臉不住啼哭的銀儀,低首行禮。“我就不應該回來,我要大戚!”銀儀往外跑。蕭瀟輕易扣住她的手腕,又順手解了桌上繫著帷布的繩子,將銀儀的雙手交疊捆在一起。然後,她猛地一推,就將銀儀推到顧翦身前。蕭瀟冷聲說:“再看不住你的女人讓她跑了,我要你的命!”顧翦急忙扶住銀儀險些跌倒的身子,急忙說:“兒臣遵旨。”“顧翦!你放開我!”銀儀怒視顧翦。她哭著喊,奮力掙扎。“母后!你不能這樣對我!我不願意回公主府!你騙我!我要回大戚!我要去找他!他就算再怎麼對我冷漠也不會讓你這樣害我!”蕭瀟拂袖,怒道:“帶著她給本宮滾!”“兒臣告退。”顧翦目光復雜地看了一眼不斷掙扎和哭鬧的銀儀,將她拉走。銀儀是哭喊著被顧翦拉走的,直到走得很遠了,坤德殿還能聽見她的哭喊聲。等到她的怒鬧聲一點都聽不見了,蕭瀟緩緩坐下,她說:“都給我滾。”坤德殿裡幾個心腹的宮人靜悄悄的退下。整個坤德殿慢慢靜下來,安靜的毫無聲息。這個時候,蕭瀟才開始發抖,最開始是她的雙手一點點輕顫,緊接著整個人都跟著發抖戰慄。她微微仰著臉,合著眼瞼,只有這樣她才不會落下淚來。哭泣是最無用的方式,她不能哭。 忠犬“參見陛下。”坤德殿裡的宮人跪了一地。坐在梳背椅上的蕭瀟慢慢坐直身子,靜靜看著走進來的烏和王烏豈,並沒有想要向他行禮的意思。“聽說銀儀偷跑回來了。”烏豈居高臨下看著蕭瀟,“她在哪兒?被顧翦帶走了?”蕭瀟靜靜看著他,語氣堅定地說:“別想將她從我身邊帶走第二次。”烏豈目光漸沉,他盯著蕭瀟的眼睛,說道:“是她自己選擇了遠嫁。她已經是大戚的太子妃了,如今她私逃回來代表了什麼?和大戚的盟約還如何進行?這些你有沒有想過?”“我說了,你別想將她從我身邊帶走第二次。”蕭瀟還是那樣冷冷的表情,重複了一遍。烏豈慢慢彎下腰,他伸出手掐住蕭瀟的脖子,低聲說:“你不是最希望國泰民安嗎?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著你是大戚子民,所以不願兩國交戰嗎?嗯?呵……還是你不記得了你已經是烏和的皇后了!”蕭瀟反手就是一巴掌,掄在烏豈的臉上。她語氣俞冷:“烏豈!我已經忍了你二十多年!你給我滾開!”那跪了一地的宮人低著的頭越來越低,恨不得就地消失。烏豈被蕭瀟的一巴掌打偏了臉,他轉過來,死死盯著蕭瀟的臉,陰森地說:“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殺了你,就這樣一直掐著你,讓你在我手中斷氣!”蕭瀟冷笑,說道:“我當然知道,你還知道你甚至想把我扔進軍營做最下等的軍妓!”蕭瀟握著烏豈的手腕,慢慢仰著臉靠近烏豈,笑道:“你也這麼做過了,不是嗎?”烏豈的臉色瞬間有一抹扭曲。是,那一年盛怒之中的烏豈做了這一生最後悔的事情——將蕭瀟扔進了軍中。那一夜他的夢中全是蕭瀟向他求救的樣子。他驚醒,他悔恨。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蕭瀟在軍中不僅沒有受到半分欺凌,甚至以一種男人都沒有膽色,帶著烏和軍以一種死士的姿態與邊境小國廝殺,更是僅僅用了三個月的時間踏平了烏和周邊四個小國。烏豈永遠都記得那一日,他站在城牆之上迎接歸來的大軍。那一日的蕭瀟一身火紅戎裝,當先一馬,颯爽英姿。她能夠成為烏和的皇后一方面是烏豈真的太愛這個女人,不惜給她假造了烏和大將軍之女的身份。而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民心所向。烏豈長長嘆息了一聲,他有些無力地鬆開掐著蕭瀟的手。他慢慢站直身子,說:“銀儀逃回來,和大戚的一戰避無可避。”“本宮累了,陛下還是到別處歇息吧。”蕭瀟緩緩閉上眼睛,有些累地倚在梳背椅上。烏豈站在他的身前,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她,並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過了近半個時辰以後,蕭瀟竟然真的沉沉睡去了。“睡了?”烏豈儘量壓低了聲音問一聲,蕭瀟呼吸勻稱,沒有迴音。烏豈走過去,將蕭瀟抱了起來,抱著她進了內室,將她小心放到床上以後,又小心翼翼地給她解了衣服。蕭瀟蹙眉,睜開眼睛看了烏豈一眼。烏豈側首與她對視。蕭瀟又緩緩閉上眼睛,繼續睡著。烏豈將蕭瀟的衣服解開,露出她身上猙獰的疤痕。那些年,她帶著軍隊征戰時身上落下了不少疤痕。縱使這些年尋了很多修復的妙藥也沒能將她身上的疤痕盡數除去。烏豈有些心疼地撫上那些疤痕,看著這些疤痕不僅讓他跟著心疼,也讓他總是想起當年將她扔到軍中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