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顫。只因那兩人死的時候場景太過可怕,令他們至今一想起來便不寒而慄。雲安在拿了鑰匙以後急忙將蕭且手腕和腳腕上的鎖鏈解開了。這鐵鏈十分沉重,又銬了兩個多月,將蕭且手腕和腳腕的面板或多或少都磨破了一些。尤其是蕭且右手手腕本來就有很嚴重的傷,再被這鐵鏈磨蹭日久,更是傷痕累累。雲安在急忙給蕭且手腕、腳腕上被磨破的地方上了藥,又將他的手捧起來,小心翼翼地吹了吹。吹著、吹著,她的眼眶就紅了。眼瞅著又要哭出來的樣子,蕭且有些無奈地說:“早就不疼了。”他這麼一說,雲安在一直忍著的眼淚就稀里嘩啦落了下來。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續地說:“早就不疼了……那、那就是以前很疼……疼的時候我不都在……一定疼了很久……現、現在才會……才會不疼了……那是都、都疼麻木了……”蕭且語塞,他倒是恨不得剛剛沒說那句話。他抬手去擦雲安在的眼淚,可她的眼淚怎麼越擦越多?她甚至捧了他的手貼在臉上,繼續哭。蕭且想了半天,目光隨意一瞟落在一旁的女嬰身上。找個話頭,說:“別哭了,你閨女醒了。”雲安在一滯,竟真是瞬間不哭了。她睜大了眼睛望著蕭且,凝視了他好一會兒,才一下子甩開蕭且的手,生氣地說:“什麼叫我閨女?蕭且你什麼意思!別又不說話!你給我說清楚!”雲安在起先只是用一雙小拳頭捶著蕭且,到後來恨不得拳打腳踢以洩心中氣憤。“我還是不說話了吧。”蕭且揉了揉眉心,“她真醒了。”雲安在回頭看了一眼,果然見女兒醒過來了,正睜著一雙格外大的眼睛瞅著她看。雲安在可不想讓女兒見到她撒潑的樣子,更不想女兒見到父母吵架的樣子。她移過去,將女兒抱起來,拿著撥浪鼓陪她玩了一會兒,直到女兒累了,才哼著歌謠哄她睡覺。小丫頭並不調皮,特別不經哄,每次雲安在微微哄她一會兒,就乖得不像話。見小丫頭睡著了,雲安在又小心翼翼將女兒放下,為她蓋好被子,然後笑著轉過頭來的時候,蕭且眉心跳了跳。雲安在笑著挪到蕭且的身邊,溫柔異常地牽了他的手。她仰頭望著他,目光如水、含情脈脈。蕭且輕咳了一聲,“快天黑了。”“蕭且,我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你開口說話了。那麼今天你可得把話都說清楚說明白了。你在生我的氣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我的壞話是不是?還是……”其實雲安在想問蕭且,問他是不是覺得小丫頭不是他的女兒。可是她望了一眼正在酣睡的乖巧女兒。這話怎麼都沒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