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有些瘦弱,可是狹長的雙目之中含著一種犀利冷冽之風。打眼一看就給人一種過分嚴苛的感覺。陸無硯帶著方瑾枝走到他身邊的時候停下來,他微微頷首,“錦熙王。”“給父王問好。”方瑾枝立刻按照宮中禮儀給錦熙王行禮,端莊得體。她這次進宮本來就是為了見一見自己的這位義父。錦熙王看了方瑾枝一眼,他點點頭,道:“王妃今日身體不適未能入宮,明日本王會派人接你入王府。王妃有薄禮相贈。”生疏、冷漠。方瑾枝心裡明白這只不過是因為一道聖旨將兩個毫無關係的人牽扯到一起,本來就沒有什麼親情關係,所以方瑾枝心裡並沒有多少波瀾。方瑾枝再次規規矩矩地欠身答謝:“多謝父王厚愛。”陸無硯忽然有點想笑,這樣又端莊又清冷的方瑾枝和整日纏著他一口一個“三哥哥”的方瑾枝差別著實不小。“那我們先入座了。”陸無硯抬了抬手,領著方瑾枝坐在旁邊的華椅裡。方瑾枝注意到陸無硯面前的酒盞是與自己不同的,她的目光輕輕掃視一圈,才發現只有陸無硯的酒樽是不同。方瑾枝和陸無硯剛剛入座,候在後面的小宮女端著醇香的桑落酒走近。“給我吧。”在小宮女靠近之前,方瑾枝抬手從小宮女的手中接過桑落酒,親自為陸無硯斟滿。一旁的錦熙王略微詫異地看了她一眼。陸無硯面前的酒樽是方瑾枝斟滿的,而方瑾枝給他倒完桑落酒以後,就將桑落酒放下,等著小宮女為她面前的酒樽倒滿了酒。錦熙王皺了一下眉,又將視線收了回去。陸無硯笑了一下,端起面前的酒樽淺淺地抿了一口,然後對方瑾枝說:“這酒你喝不得。”方瑾枝淺淺地笑,用一雙剪灩明眸靜靜望著陸無硯。在別人的眼裡只覺得她端莊溫婉,可是陸無硯從她的眼睛裡看出了那一抹特屬於她的調皮。倘若不是這樣的場合,她一定會狠狠瞪他一眼,嬌嗔地說:“三哥哥你又笑話我醉酒以後的樣子!”陸無硯失笑地垂下頭,免得別人看見他嘴角那抹笑意。在這樣熱鬧的場合裡,他們不需要說話,只是一個眼神,便足夠明白對方的意思。這一種獨一無二的默契,讓陸無硯忽然之間感覺到了滿足。他收起嘴角的那抹笑意,恢復往昔淡淡的神情後,才望向方瑾枝。此時她已經轉過了頭,微笑著端坐在他身邊。她莞爾靜坐的樣子宛若天邊皓月般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