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希和顧望有些焦急,因為劉明恕的眼中那剛剛一閃而過的異色已經恢復了平靜,似乎對他們說的話完全不為所動。方瑾枝已經從房中走了出來,她立在陸無硯身邊,有些震驚地望著顧希和顧望,或者說望著顧希和顧望兩個人相連在一起的胳膊,他們兩個的症狀完全和平平、安安一樣!“無硯,他們……”陸無硯牽過她的手,安慰她:“瑾枝,沒關係,我們會找到救平安的方法。”已經決定離開的劉明恕忽得轉身,他微微抬首,虛無的目光落在二樓,問:“姑娘可姓方?”方瑾枝愣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回答。陸無硯不動聲色地將方瑾枝拉到身後。陸無硯這邊細微的動作依舊沒有躲開劉明恕的耳朵,劉明恕又問:“姑娘可認識方宗恪?”“你認識我哥哥?”方瑾枝有些驚訝,同時又有些不安,她可不知道方宗恪這十年有沒有四處結仇。“當然,”劉明恕若有所思,“真是冤家路窄。”方瑾枝猶豫了一瞬,才說:“如果哥哥做了什麼傷害你的事情,我替他向你賠禮道歉,你要什麼補償,我也可以給你。”劉明恕忽得笑了,一笑生春。他隨意道:“那倒沒有,只是欠了我十萬兩黃金的醫藥費。”方瑾枝頓時鬆了口氣。心裡暗喜幸好不是什麼不共戴天的死仇,雖然十萬兩黃金的數額實在是太大了,方瑾枝還是咬咬牙,道:“我會去問問哥哥的,如果屬實,我會替哥哥賠償你。”“哦?”劉明恕有些意外,“你哥居然還活著?真是命大。”方瑾枝不喜歡他這樣說方宗恪,可是他既然是醫術高超的大夫,又是可能救治平平和安安的人,方瑾枝也不好反駁他,只是有些不情願地低下了頭。殊不知,只是一個低頭的動作也可入了劉明恕的耳中,劉明恕有一雙可以聽見表情和心情的耳朵。陸無硯已從劉明恕和方瑾枝的幾句對話中聽出他並非和方宗恪有仇,甚至恰恰相反。劉明恕雖醫術高超,可親手救人的次數著實不多,他既然肯出手救過方宗恪,那足以證明他與方宗恪是有交情的。“劉先生,”陸無硯開口,“不瞞你說,這次想要請你救治的人正是方宗恪的一雙妹妹。”劉明恕的眼中果真浮現了一抹猶豫。陸無硯的話彷彿點醒了方瑾枝,方瑾枝急忙說:“哥哥很疼兩個妹妹,很希望她們可以健健康康的長大!劉先生,只要您能出手,別說是十萬兩黃金,就算是百萬兩黃金也可!” 真相劉明恕沉默了許久, 才重新摸上顧希和顧望兩個人共用的那一條胳膊。見此,方瑾枝大喜!打動劉明恕的自然不是方瑾枝口中說的百萬黃金,而是因為他得知要救治的那兩個孩子是方宗恪的妹妹。“劉先生, 裡邊請。”陸無硯誠意相邀。劉明恕上樓,他經過入毒的時候又拋給她一個小瓶子, 道:“那老頭子的解藥。”入毒愣了愣,她明明給雲希林診治過,他身上雖然遍體鱗傷卻並沒有中什麼毒啊!她急忙將手中的小瓶子的塞子扯開,輕輕晃了一下小瓶子,然後才去聞氣味。入毒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 目光復雜地望著劉明恕的背影,她這才肯承認雲希林是真的中了慢性毒,可是她卻完全沒有診治出來……劉明恕先是聽那些之前研究如何將平平和安安分開的大夫們介紹症狀,又聽他們說了目前的研究成果。他始終面無表情,對於幾位大遼舉國名醫的說辭沒什麼反應。劉明恕雖然剛過弱冠之年, 可是這個“神醫”的名頭太大,使得他縱使沒什麼反應,另外幾位名醫也沒有絲毫覺得被怠慢。一直站在一旁的方瑾枝不由有些擔心地望向身側的陸無硯,陸無硯衝她點點頭,以來安慰她。陸無硯不知道劉明恕能不能成功將平平和安安分開, 但是他知道若劉明恕都沒有辦法,這世間恐怕將不會有人能夠成功將平平和安安分開。其實陸無硯花了心思找尋四處遊歷的劉明恕並不僅僅是為了平平和安安,他還希望劉明恕可以調理楚懷川的身體。可是此時此刻,陸無硯並不敢冒險帶劉明恕進宮給楚懷川診治。平平和安安不過尋常百姓, 而楚懷川卻是大遼的國君,陸無硯豈能放心讓第一次見面的劉明恕去給楚懷川診治?以劉明恕出神入化的醫術,若是想暗中給楚懷川下毒簡直不要太容易,雲希林身上中的毒就是一個十分明顯的例子。更何況,劉明恕並非遼國人。幾位醫者將這八年的研究成果絮絮跟劉明恕說完,然後都停下來看著他。劉明恕沉默了片刻,終於開口:“我沒有把握,只能嘗試。”“我相信劉先生的能力。”陸無硯道。一直站在屋子門口的顧希和顧望的臉上也露出了幾分喜色。劉明恕微微側首,將顧希和顧望的笑收入耳中,他有些好奇地問:“你們為何願意做試驗品?我不能保你們活命。”顧希和顧望都收了笑,兩個少年對視一眼,顧希說道:“若我們的死可以換來解決連體人的方法,讓更多連體的雙生子走出被恐懼的陰影,那麼我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