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方宗恪,卻怔了片刻。她怎麼覺得方宗恪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方宗恪也在靜靜看著靜思師太,將她臉上的情緒變化盡數收進眼中。他緩緩開口:“多謝這些年師太對枝枝的照顧,宗恪感激不盡。”靜思師太收起雜緒,笑著說:“是瑾枝討喜我喜歡著她呢。”“哥哥,時辰不早了,我先送師太走。你也別站在這兒了,雖然劉先生在這裡,可是你傷得那麼重,如今天也冷了,還是早些回去吧。好不好嘛,哥哥?”方宗恪還未來得及開口,劉明恕笑道:“宗恪,有這樣一個妹妹,好福氣。你們兩個雖不是親兄妹倒是比一般的兄妹感情還要好。”方宗恪飛快地看了靜思師太一眼,見她臉上無異色,才將手搭在劉明恕的肩上,道:“是累了,該回去了。”劉明恕便扶著他往回走。方瑾枝也繼續送靜思師太離開,她笑著說:“這次相邀是晚上,等下次白日裡請師太過來,帶您去瞧瞧花房裡的花。”“嗯,好啊。”靜思師太隨意應了一聲。方瑾枝不由側首看了靜思師太一眼,不知怎的覺得靜思師太有些心不在焉。靜思師太想了想,試探地問:“瑾枝,你是不是快要及笄了?”“快了呢,只剩三個月了。”走到樓梯上的方宗恪腳步微頓,眯著眼睛看了靜思師太一眼。“走了,回去給你施針。”劉明恕拍了一下方宗恪的肩膀。方宗恪又看了一眼,才轉身進屋。方瑾枝一直將靜思師太送上馬車,又囑咐了入剪路上小心一些。本來接靜思師太過來的是入酒,可是入酒臨時有事,只好指了入剪來去送靜思師太。“瑾枝……”靜思師太坐在馬車裡,推開一扇車門。“怎麼了?師太還有什麼吩咐?”方瑾枝立在馬車旁,笑著問。“沒事……天冷,早些回去吧。”靜思師太將馬車門關上。方瑾枝立在原地目送著靜思師太離開,待靜思師太的馬車走遠了,方瑾枝才轉過身。遠遠的,她就瞧見陸無硯騎著一匹馬正趕過來,風將他的墨髮和寬大的水色衣袖一併吹得翻飛。方瑾枝忽然就挪不動步子,而她的嘴角也慢慢漾出甜蜜的笑容來。好像從她小的時候開始,她望著陸無硯的時候就會滿心歡喜,就會忍不住嫣然莞爾。而如今,越發挪不開眼。陸無硯在入樓前停下馬,他將馬鞭扔給入折,轉身走向方瑾枝,一邊走一邊脫下身上的外袍披在方瑾枝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