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無硯也跟著坐起來,他沒有下床,而是幫方瑾枝拉了拉衣襟。方瑾枝這才發現她身上的袍子衣帶鬆開了,露出胸口的一小片柔軟春光。方瑾枝一想到她就是這樣衣冠不整地睡在陸無硯的懷裡,心尖尖上的那份羞澀又顫了顫。“你怎麼不早點幫我把衣服穿好!”方瑾枝埋怨地瞪了陸無硯一眼。陸無硯倒是笑笑:“你身上哪裡我沒看過,嗯?”“那是你欺負人!欺負我快要困死了,你趁虛而入!”方瑾枝說著,一隻小巧的玉足從被子裡探出來,踹了陸無硯一腳。“好,以後你不虛的時候也入。”陸無硯抓住她的腳腕,用指尖在她腳心輕輕撓了一下。“癢!癢!癢!哈哈哈……”方瑾枝一邊掙扎著收回自己的腳,一邊忍不住彎著腰大笑,一雙大大的眼睛只剩兩道彎彎的縫兒。明明沒有那麼好笑,可是看著她笑成這樣,陸無硯也跟著她笑出聲來。方瑾枝又踹了他一腳,這一次她踹完之後飛快地收回腳,又將一雙小腳丫子藏在被子裡,還用雙手壓在被子上護著,然後才揚著小下巴挑釁似地看著陸無硯。“你這孩子……”陸無硯笑著搖搖頭,頗為無奈。方瑾枝露出勝利者的漂亮小表情來,緊接著,她眸光一轉,眯著眼睛湊近陸無硯,甜甜地說:“三哥哥,咱們說點別的事情呀?”陸無硯臉上的笑意片刻之間凝結,他逐漸沉了臉,悶言:“又是你哥?”方瑾枝沒有回答,可是臉上的表情已經表達了一切。陸無硯重新躺回床上,沒好氣地說:“別跟我提他,煩。”方瑾枝垂了一下眼睛,然後又笑嘻嘻地湊過去,說:“不提他就不提他唄,可是當初你可答應我等咱們成親了就會告訴我……一些事情的!”她本來是想說“就會告訴我你和我哥哥之間不和的原因”,可是陸無硯不希望聽見她在他面前提起方宗恪,她只好變了個問法,反正他是能聽懂的。其實就算是方瑾枝什麼都不說,陸無硯也能知曉她心裡到底是想知道些什麼。陸無硯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道:“因為你哥是衛王的屬下。”方瑾枝霎時驚得睜大了眼睛。她從未見過衛王,也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樣子的人。但是方瑾枝知道當初就是這個衛王將陸無硯擄走,又將陸無硯送去了敵國。所以在方瑾枝的想象裡,這個衛王一定是個虎背熊腰,留著絡腮鬍子,其醜無比又面目可憎的大惡人!“真是的!哥哥怎麼能為那個心思歹毒的大惡人做事呢!”方瑾枝恨恨地握起小拳頭使勁兒捶了一下圍在身上的被子。陸無硯看她一眼,有些遲疑地說:“所以我和你哥哥只是立場不同罷了,這次我已與他明說讓他離開皇城,以後他也不會再將你帶走。”方瑾枝還是很生氣,她從小就討厭死那個害了陸無硯的衛王,她的哥哥怎麼能替那個人做事呢?她生氣地說:“不成!我得去勸勸哥哥,讓他棄暗投明!”陸無硯沉默著沒接話,心裡卻明白方宗恪這個人是不可能背叛衛王的。方瑾枝獨自生了半天的氣,忽又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她疑惑地望著陸無硯,質問:“所以我哥哥中毒了?你下的毒?還用空瓶子騙人……”“和他開個玩笑而已。”“那哥哥的毒……”“解了,那種箭上的毒隨便抓個郎中就能解,故意拿射中他一箭的事兒氣他罷了。”陸無硯笑著解釋。方瑾枝睜大了眼睛,“你射了哥哥一箭?”陸無硯輕咳了一聲,說道:“射別人的,他非要替別人擋箭。”“那個十惡不赦的衛王?”方瑾枝繼續追問。陸無硯點頭。“不行,我不能讓哥哥再替那個衛王做事,我現在就去找他!”方瑾枝說著就掀開了被子,準備下床。“行了,不急於一時。”陸無硯拉住她,“這幾日會有海嘯,我們都要暫時留在這個小島上,用不著現在就急著去找那個無聊的人,現在應該做點更有意義的事情,而不是替掃興的人。”“做點更有意義的事情?”方瑾枝迷茫地望著他。陸無硯特別喜歡方瑾枝的眼睛,尤其喜歡她這雙瀲灩明眸裡露出些許迷茫神情時的樣子。“是,更有意義的事情。”陸無硯拉著方瑾枝的手腕,微微用力,就讓她的身子趴在了他的身上。近距離地望著眼前陸無硯黑玉般的瞳中映出自己的樣子,方瑾枝那雙明眸裡的迷茫一點點散去,復又變得澄澈起來,她好像懂了陸無硯口中所說的那件更有意義的事情究竟是什麼事兒……因為懂了,所以她又開始緊張起來。陸無硯柔情百蜜的望著她,這種失而復得,又將她抱個滿懷的幸福感太過美好。方瑾枝的睫毛顫了顫,然後飛快地在陸無硯的唇角啄了一下,尚未離開時,已緋紅了雙頰。這代表著方瑾枝同意了。其實方瑾枝一直都是同意的,從未真正地拒絕過陸無硯。陸無硯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吻上她的唇。方瑾枝柔軟的長髮絲綢般披散在雪白的床榻之上,而她身上裹著的那件寬鬆棉袍,在被陸無硯輕易解開,露出藏在裡面凝脂軟玉的美好身體。感受著陸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