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哥哥先說:“顧希!”弟弟膽小一些,他猶豫了一下,小聲說:“顧望。”希望。陸無硯點點頭,繼續前行入毒牽著兩匹馬跟在後面,欲言又止。整個入樓的人都知道陸無硯畏寒,可是他將身上的裘衣和蓑衣都給了那兩個孩子,還步行帶著他們走雪路。可是入毒也明白那蓑衣和裘衣既然已經被那兩個孩子碰過了,陸無硯就不會再穿。她若是脫下自己的衣服給陸無硯,他更不可能接受。入毒只好默不作聲跟上去。等到陸無硯回去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他推開門進屋,看見方瑾枝站在方桌前畫畫。“三哥哥,你才回來呀。”方瑾枝沒有抬頭。“不看都知道是我?”陸無硯嘴角微微噙了一抹笑,走向方瑾枝。方瑾枝笑嘻嘻地說:“我能聽出來三哥哥的腳步聲!”她轉過頭望向陸無硯,卻“呀”的一聲驚撥出聲,“三哥哥,你這是怎麼了?你的裘衣呢?這麼冷的天,你怎麼穿的這麼少呀!”方瑾枝匆忙放下手中的畫筆,摸上陸無硯的臉。他的臉色很差,臉上也是冰的,好似整個人都籠罩了一層寒意。“太涼了,別碰。”陸無硯偏過頭,躲開方瑾枝的手。他低頭看著桌子上的畫,一下子笑出來。攤在桌子上的畫正是昨日陸無硯畫的那一副方瑾枝在雪地摔個四腳朝天的場景,方瑾枝竟是在旁邊畫了個陸無硯,陸無硯坐在藤椅上,怒氣衝衝地瞪著楚懷川,因為楚懷川故意用摸了爛泥的手在他的衣服上抹了一把。“我不冷,冷的是三哥哥!”方瑾枝將陸無硯拉到椅子上坐下,去拿了一件裘衣給陸無硯披上,她又去拿了暖手爐塞在陸無硯懷裡,然後用自己暖呼呼的手心貼在陸無硯的臉頰。她皺著眉,心疼得不行,還要絮絮埋怨:“三哥哥你都多大的人了,怎麼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己呢!”“我沒事,”陸無硯起身,“在這裡等我,我去洗個熱水澡。”“是是是,泡個熱水澡就能暖和了!我真笨,怎麼就沒想到呢!”方瑾枝一下子反應過來,她拉著陸無硯就往偏房的淨室裡去。許是因為陸無硯凍了一夜的緣故,縱使他在熱水裡泡了好一會兒,等他出來以後雖然身上摸上去已經不冰了,可是他還是覺得冷。徹骨的寒。他走回去找方瑾枝,說:“風雪已經停了,我帶你回家。”方瑾枝將暖手爐又塞回陸無硯的手裡,生氣地說:“你昨天又一夜沒睡對不對?回什麼回呀!你趕緊回床上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