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貓似乎聽懂了,它歪著頭看了方瑾枝一眼,又在她的手背上舔了一口才傲氣地別過頭去,不再看方瑾枝。方瑾枝癟了一下嘴,笑話小東西:“原來還是個有脾氣的。”陸無硯已經換好了清水,從方瑾枝手裡將小東西拽過來,一邊將小奶貓摁進水裡,一邊說:“這是跟你玩呢,貓這種東西要是真是跟你鬧氣脾氣來,才不是這樣。”陸無硯雖然對這隻小奶貓過分在意,可是給它洗澡的動作實在算不上溫柔,小傢伙在木盆裡使勁兒掙扎,撲騰起無數水花。“你倒是瞭解貓的脾性。”方瑾枝看了一會兒,才忽然問:“無硯,你以前養過貓嗎?”陸無硯給小奶貓洗澡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他一停頓,小奶貓看準機會,就勢從木盆裡跳出來,可是它剛踩到木盆邊兒,就又被陸無硯拎住重新摁進水裡。陸無硯拍了一下它的頭,“再鬧吃了你。”“咪嗚……”小奶貓縮了縮脖子,聽懂了一樣可憐巴巴地瞅著陸無硯。陸無硯將小東西身上的沫子洗乾淨,才把它從木盆裡拎出來。一出了水,小奶貓剛要撲騰身上的水漬,陸無硯涼涼的目光瞟過來,它就小聲“喵嗚”了兩聲,耷拉著小腦袋不敢亂動了。陸無硯這才拿起一旁的棉布給小東西擦拭身上的水漬。方瑾枝在一旁看了一會兒,忽然扯開小奶貓的兩條後腿,她皺著眉,甩開小奶貓的兩條後腿,語氣有點怪怪地說:“果然是隻母的。”陸無硯忍不住笑出來,略戲謔地看了方瑾枝一眼,才將擦乾淨的小奶貓鬆開。小東西終於沒了鉗制,在乾淨的大理石地面上打了兩個滾兒,又跳上陸無硯和方瑾枝坐著的長凳上,它躺下來伸了個懶腰,才伸展著小腿,舔啊舔。方瑾枝就笑著說:“就知道舔來舔去的小傢伙,乾脆就叫舔舔好啦!”“舔舔。”陸無硯將這個名字慢慢咀嚼了一遍,倒是覺得很好。小奶貓舔來舔去的動作一頓,歪著頭瞧著陸無硯和方瑾枝,拉長了音,帶著不情願地“喵嗚——”了一聲。“反對無效!”方瑾枝輕輕拽了一下小奶貓的耳朵。方家夫人這幾日染了風寒,趁著今天天氣不錯,方瑾枝打算去看望她。她將這事對陸無硯說了,陸無硯自然沒有阻止的道理,只是囑咐她多穿一些,畢竟是冬日,陸無硯擔心她著涼。方瑾枝滿口答應。因為給舔舔洗澡的緣故,陸無硯身上濺了一身水,他自然要重新沐浴一番。看著陸無硯立在池邊寬衣,方瑾枝急忙將舔舔抱出去,嘴裡還小聲唸叨了一句什麼,等她人出了淨室,陸無硯才恍惚反應過來方瑾枝說的是——小東西,你可不許偷看我家無硯洗澡。陸無硯哭笑不得。外面畢竟不如淨室裡暖和,舔舔又剛洗了個澡,方瑾枝怕它凍著,出淨室的時候隨手在高腳架上取了一條厚實的棉布,把小東西包住。出了淨室,方瑾枝看一眼趴在她懷裡閉著眼睡覺的舔舔,她突然想起來陸無硯還沒有回答她有沒有養過貓呢。方瑾枝是從來沒見過陸無硯養些貓貓狗狗的,她往寢屋去換衣服的路上碰見了入茶,就隨口問了一嘴。入茶在陸無硯身邊伺候很多年了,若是陸無硯養過貓貓狗狗的小東西,入茶應該是知道的。“沒有呢,三少爺只養過鴿子,從未養過小貓小狗。”入茶蹙眉想了一下,又加了一句“至於奴婢來垂鞘院伺候之前就不曉得了。”入茶是在陸無硯從荊國回來以後,長公主挑來伺候他的。方瑾枝隨口應了一聲,也沒怎麼在意,就回去換衣服了。她本來就是隨口一問罷了。回了寢屋,方瑾枝隨手將舔舔放在美人榻上,不再管它。小東西懶洋洋地看了方瑾枝一眼,伸了個懶腰,繼續睡覺。方瑾枝讓米寶兒和鹽寶兒給她找衣服,伺候她梳洗、換衣。收拾好了以後,帶著鹽寶兒坐上去榮國公府的馬車。馬車剛要啟動,方瑾枝只覺得白色的一團在眼前一晃而過,等她反應過來,舔舔已經窩在了她的懷裡。舔舔身上黏糊糊的毛髮已經幹了,又變成了雪白的一團。方瑾枝愣了愣,有些好笑地揉了揉舔舔的頭,竟是沒有想到這個小傢伙不黏著陸無硯,反倒開始黏著她了。馬車在榮國公府門前停下的時候,舔舔仍舊窩在方瑾枝的膝上睡覺。方瑾枝瞧了它一會兒,也沒把它丟下,抱著它進了府。反正這小東西也輕得很。方夫人染了風寒,早上喝了湯藥以後又睡了,方瑾枝來的時候她正睡著,方瑾枝也不去吵她,只去找陸佳萱說話。陸佳萱嫁到方家也沒多久,和方家的人還不算太熟,她是和方瑾枝一起長大的,方瑾枝過來和她說說話,她心裡開心得很。兩個人在屋子裡說了一會兒話,就一起去方大夫人那裡去看看她醒了沒有。“五表姐,沒想到,如今你變成我二嫂了。”方瑾枝笑著說。陸佳萱也笑著點頭,道:“是呀,緣分這東西的確奇怪。”兩個人正說說笑笑,忽得聽見一陣犬吠。等兩個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見一隻黑色的大狗朝兩個人衝了過來。“是今歌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