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冷的天兒,他沒有出門的話,既不是窩在寢屋裡,又沒在閣樓一層的正廳裡,那……只能在淨室了!“無硯,無硯……”方瑾枝一邊喊著,一邊推開淨室的門進去。淨室裡水霧氤氳,伴著……小奶貓低低的喵嗚聲……陸無硯的確在淨室裡,那隻小奶貓也在淨室裡。陸無硯正坐在淨室水池圍屏外的長凳上,他身前放了個盛滿溫水的圓木盆。那隻小奶貓被他摁在木盆裡洗澡。水漬濺到地面上,也濺到了陸無硯的身上……“咪嗚……”小奶貓做了無力的掙扎,碧綠的眼睛委屈地看著陸無硯。方瑾枝立刻垮了臉。“什麼事這麼急?”陸無硯將手裡的小奶貓摁到木盆的水裡,只露了一個小小的腦袋在外面。他知道方瑾枝不太喜歡他親近這隻小奶貓……之前他本來不再打算管這隻小奶貓,可是今日偏偏又在院子裡遇見了,小奶貓不知道怎麼滾了一聲的泥,髒兮兮的。陸無硯看不過眼,就將小東西拎到了淨室打算給它洗乾淨……方瑾枝略略收起臉上的不高興,仍舊有些不高興地走到陸無硯身邊,將陸佳蒲誕下皇子的事情對陸無硯說了。聽了方瑾枝的話,陸無硯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本來就知道陸佳蒲的這一胎是皇子,只是前世的時候,楚懷川離世很早,陸佳蒲並沒有把那個皇子生下,就帶著腹中的胎兒追隨楚懷川去了。這一生,陸佳蒲能夠平平安安生下皇子,的確是喜事一樁。陸無硯是替楚懷川高興的。可是另外一方面,陸無硯也明白,如今楚懷川有了皇子,這件事情會在朝中引起某些變化的。那些不軌之人的計劃恐怕是要提前了。很多事情,相較於前世,今生的很多事情都提前了很多……方瑾枝不像陸佳蒲那般一心一意撲在夫君身上,對朝中政局完全不懂,她倒是因為自小跟在陸無硯身邊的緣故,知道很好朝中之事。她得知了此事先是為陸佳蒲高興,緊接著又開始思量朝中局勢。她雖然不如陸無硯那般將整個朝堂之事瞭然於胸,卻也猜到了個大概。她蹲在陸無硯的身側,歪著頭望著他,問:“無硯,母親會有危險嗎?”陸無硯倒是沒有想到方瑾枝 孕事方瑾枝看了一會兒不情不願的小奶貓, 又將目光移到陸無硯的身上,她細細打量起他來。就好像第一次認識陸無硯一樣,細細打量著他。陸無硯沒有抬頭, 問:“不認識了?”“認識,化成灰都認識!”陸無硯失笑, “這好像不是什麼好話吧。”方瑾枝彎著眼睛,笑意盈眶地望著陸無硯,也不再說話。就算她已經十分熟悉陸無硯了,可是她還是願意痴痴瞧著他,好像凝望著他的時候, 心裡就會特別踏實一樣。他的眉眼,他的輪廓,是怎麼都看不夠的。陸無硯給小奶貓全身上下塗滿了玫瑰香胰,又將這小小的一團遞給方瑾枝,“抓著它, 別讓它亂跑。”“哦哦。”方瑾枝應著,小心翼翼地抓住小奶貓兩隻小前腿。小奶貓實在不喜歡全身溼漉漉的感覺,更何況又被塗了滿身的玫瑰胰子,它不安分地動來動去,又用碧綠色的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方瑾枝, 它若是會說話的話,指不定要撒嬌著跟方瑾枝求饒。方瑾枝點了點小奶貓皺巴巴的小眉頭,笑:“求我沒用,我可鐵石心腸咧!”正換清水的陸無硯聞言, 回過頭來看了一眼一本正經說瞎話的方瑾枝,又笑著繼續換水。“咪嗚……”小奶貓使勁兒歪著頭,舔了舔方瑾枝的手。很癢,而且酥酥麻麻的。方瑾枝皺著眉,嚴詞警告它:“別用這招,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