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娘?”丁縱見寧書不答話反而發呆起來,又換了她一聲。“世子爺還在前頭等著,三姑娘若是沒什麼吩咐……”寧書嘆了口氣,心裡已經有了決定。她正視丁縱,說道:“吩咐倒是沒有,只是一位友人託我帶份禮物給你。”寧書握摺扇的手緊了緊,終於將摺扇遞給丁縱。丁縱疑惑地接過寧書遞來的摺扇,還來不及開啟,就聽寧書有些急躁地說:“我只是來二哥這裡順路遇見了你而已,我也沒給過你任何東西。”說罷,自己提裙就快步走了。“奴婢帶公子去換衣服。”關關笑嘻嘻的,就像什麼事兒都沒發生一樣。丁縱帶著疑惑跟著關關去換了一身長衫,然後他開啟手裡的摺扇。明明是一把普通的摺扇,究竟是何人贈的?丁縱對著陽光舉起摺扇,然後他的眼睛逐漸眯起來。在這安城他是匡策身邊規規矩矩的手下,然而多年的軍旅生涯,這點小花樣還是逃不過他的眼睛的。不就是在摺扇夾層裡藏了一封信嘛。丁縱趕到匡策身邊侍奉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很久。匡策當時並沒有過問,甚至還跟寧老爺引薦了丁縱,誇他戰場上驍勇善戰,也善智謀。果然贏得寧老爺吸引,問了丁縱好些話。出了寧府,匡策伸出手擋在丁縱面前。丁縱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間的慌亂,然後做出一副不解的神態望著匡策。匡策若有所思地看了丁縱那一身新的長衫,道了句:“這衣裳,你穿著倒是合身。”姐妹爭執卻說關關領著丁縱去換衣服,寧書便一個人先走了。自然,也沒有去找她二哥。寧書沿著青磚小路走了一會兒,拐過一道月門,就看見寧棋一個人站在那裡盯著她。那眼睛裡的惡毒竟是一丁點都沒有掩飾。寧書就愣了一下。她們兩姐妹自打互穿了身子以來,這個寧棋可是處處謹慎小心。原本的她性子乖僻,並不是討人喜歡的樣子。然而這段日子,她先是處處表現得端莊得體,又是在暗處先模仿了嫡女的筆跡,後又處理掉了兩個貼身丫頭,甚至想要下毒害死真的嫡姐。等到了她和匡策的婚事定下後她大概是覺得已經萬無一失,便躲了起來不再應付寧家人,只等著出嫁,迎接自己美好未來。若不是寧書真的見識過了,她還不知道自己這個庶妹是個這麼謹慎和有心計的人。也正是因為她的謹慎,使得就算只有兩姐妹在一起的時候,這個假寧棋也保持著謹慎的作風。所以,今兒個是怎麼了?“剛剛我都看見了。”寧棋說出這話的時候,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寧書輕笑,“關關年紀小,總是毛手毛腳這次的確是莽撞了。等回去了我也要訓訓她才好。”寧書知道剛剛將摺扇塞給丁縱的時候地處偏僻,各個角度都是死角。寧棋能看見只能是關關把花瓶打破弄了丁縱一身的場景。“哼!”寧棋冷哼,“你不要在這裡跟我裝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寧書就微微偏著頭,側著眼睛瞧寧棋,緩聲問:“哦?三妹妹可並不懂二姐姐的意思。”寧棋上前兩步,靠近寧書,在她的耳邊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說:“我告訴你!我已經完全取代了你!就算你說出真相也不會有人再信你!所以你就不要再動歪心思想要我的東西!”寧棋這話,寧書就真的不懂了。瞧著寧書有些懵懂的樣子,寧棋垂在身側的手握了握,忍下了給寧書一巴掌的衝動。冷笑著說:“別跟我裝糊塗!世子爺已經是我的未婚夫了,你就別動些下·賤的手腳去勾搭人!”寧書猛地將寧棋向前推開,又向後了兩步。睜大了眼睛瞪著寧棋,憤憤道:“你休要血口噴人!”因為激動,寧棋差點向後跌去,她一站穩就衝著寧書低吼:“怎麼我冤枉你了?難道你不是打世子爺的主意?原先祥王世子在府上的時候,你就動歪心思!如今和王世子來了你也這樣!真是前一個秦丘榆後一個江遠晨!現在連兩個世子爺都想垂涎!”寧書胸脯起伏,她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冷眼瞧著寧棋:“不知道是誰當初對著匡元說出傾心久已,願意為妾這樣的話。又是誰自小就跟自己的表哥兩情相悅!這些可都不是我做的。”“你胡說!”寧棋惱羞成怒,抬起手就朝寧書的臉打下去。手腕卻被寧書牢牢抓住,寧書看著她,甚至輕笑了一下,道:“因果輪迴,莫要以為現在安寧就一世太平,不是不報時辰未到罷了。”“你放手!”寧棋努力扯了一下自己的手,卻不想寧書抓得緊,並沒有掙脫開。“你這個沒有尊卑長序的賤丫頭!快放手!”寧書望著寧棋的目光就更多了幾分鄙夷,她放開寧棋的手腕,自己又是向後退了兩步。“有些事情你知我知,何必拿出現下這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德行?”寧書拽了拽剛剛因為拉扯有些亂的衣角,“你這個樣子,可真的醜陋得很。”寧棋就恨寧書這個樣子!自打小的時候,她想要什麼東西都得等娣姐挑好了撿剩下的,她要是一不小心說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這個娣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