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棋便握住寧書的手,說:“三妹妹快別這麼說了,咱們是最最好的好姐妹呢。”望著寧棋一臉真摯的模樣,寧書真是想狠罵她一頓,不過話到嘴邊卻變成“二姐姐找我沒有事,我卻有事求你幫忙呢。”寧棋的雙眼立刻亮了一瞬,道:“三妹妹有事儘管開口!”寧書倒是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寧棋瞧著她這模樣,眸子轉了轉,突然說:“三妹妹,我今兒在母親那聽說了一個有趣的人,說給妹妹聽個新鮮?”瞧著寧書果然抬頭看著自己,寧棋便說:“是祖父的一個門生的家事,據說那門生不過一鄉野莽夫,卻因為無意間幫祖父擋了一刀,從此呀,就雞犬升天了。”寧書露出好奇的神色。“可惜祖父再怎麼幫他,也抵不過本身是個不爭氣的,在外無能便罷了,在內卻是個時常打罵妻兒的主。據說正妻還沒過門屋裡頭已經好幾個人了。等正妻過了門,庶長子都滿地跑了!”聽到這兒,寧書就皺了眉。“這還沒完呢!”寧棋繼續說:“等嫡子出生的時候,他也不過問,那嫡子過了三歲生了一場天花,他的正妻各種焦灼四處尋醫問藥。他呢?卻因為滿院子藥味兒心生嫌惡,甚至聽信妾室的話,認為正妻與郎中有染!活活將正妻打死了!可憐才三歲的嫡子就沒了娘,從此在府上也是受盡了欺負。而且因為當初沒及時醫治,臉上身上就落下了疤。”寧書長長舒了口氣,後背靠在椅背上,微微有些出神。“噯!”寧棋笑得越發燦爛,道:“那些都是別人家的事兒,說來也是無趣。我就不該給妹妹說這些烏七八糟的事兒。咱們說些別的,我昨兒寫了一副大字,實在覺得退步了,拿來給妹妹瞧瞧。”蒲月一邊將寧棋寫的大字遞過來,一邊笑著說:“姑娘你又自謙了,你的字兒哪裡不好了!我們幾個說了你不信,那讓三姑娘說說看。三姑娘,我們姑娘最近像魔怔了似的,整日在書房練字,不知道的還以為要去考功名呢!”寧書有些回過神來,看著蒲月遞過來的宣紙,心就慢慢往下沉了沉。寧書好像困在了那一橫一豎一撇一捺裡頭。困得她動彈不得,甚至呼吸不暢。因為紙上大字的筆跡真心與她無二!在她以為自己處處算計小心謹慎的時候,卻忘了寧棋也不會坐以待斃,她居然利用這幾日的深居淺出徹底模仿了自己的筆跡。她們四姐妹雖說吃穿用度並不相同,可是在讀書這件事上卻始終同步。一個師傅教出來的,她們四個的落筆習慣本就有些相似,對彼此的書寫特點更是清清楚楚,想要徹底模仿並非難事。寧書眼中瞬間升起的光華一點點淡下去,她微微笑著對寧棋說:“二姐姐的字已經寫得很好很像了,不必這麼累了呢。”寧棋目光就閃了閃。“我這吟書閣地處偏僻,很多訊息都不靈通。不知道祥王妃和和王妃走了沒有。”寧書就順著寧棋的心意將話題轉到正題上來。“都還沒呢,和王妃是打算走的,不過讓老夫人留下來。至於祥王妃許是還要住幾日,反正她常在咱們府裡小住。”寧棋也自然希望將話題引到這裡。寧書點了點頭,“祥王妃倒是有點把咱們府當孃家的意味。”“是呢,我也這麼覺得!”寧棋附和,這附和裡帶著一絲淡淡的喜悅。而微微的變化並沒有脫開寧書的觀察,寧書的心頭就是一動。她仔仔細細瞧著寧棋的表情,又添了一句“可惜並非真的孃家。”而這一次寧棋的表情裡卻沒有露出任何端倪,一時讓寧書懷疑剛剛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雖說祥王妃常來府上,我卻覺得咱們祖母更喜歡和王妃呢,瞧瞧今天宴席上倒是理和王妃更多一些。妹妹說是不是?”寧書覺得詫異,按理說寧棋今天來不該是糾結祖母更親近哪位王妃,都是王妃世子,嫁過去了都是準王妃,又有多少區別,怎麼就那麼在意究竟是哪一家?莫非……寧書就說:“都是王妃,都是世子,許是要看祖父的意思。”寧書頓了頓又說了句“可是瞧著兩位王妃的表現,我倒覺得祖母該是要親近和王妃的。雖然不是常相見,倒是時常聯絡問候的。”寧棋臉上的黯淡只有一瞬,她立刻微笑著說:“昨兒我又翻出一些首飾,瞧著倒是更適合妹妹。”寧書有些累的樣子,她拍了拍勿忘,勿忘就回頭看了她一眼,有些捨不得地從她膝頭跳下去。“二姐姐快別總是送我東西了,我最近倒是不大喜歡佩戴那些名貴的東西,二姐姐上次送來的鐲子,我都一直沒找到機會用呢。太貴重的東西,實在不適合我。”寧書喚午秋,“把上次二姐姐送來的白玉鐲拿來。”“噯!”午秋應著,把先前寧書讓準備好的鐲子拿過來。寧書推開嵌著碎玉的匣蓋推開,上好的羊脂白玉靜靜躺在匣內,寧書小心翼翼將它取出,而後又是拉起寧棋的手,緩緩給她套上。她看著寧棋,一字一頓地道:“這白玉鐲更適合二姐姐,和王妃瞧著了也是要誇的。”寧棋臉色變了又變,許久吐出一句“三妹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