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住寧書冰涼的手,道:“我剛從母親那裡回來,正巧路過這兒,正想著去妹妹那裡坐坐呢。”寧書垂著眸看著晚風吹著裙角微微地動。寧棋暗中捏了捏寧書的手,寧書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她抬起眼瞼,道:“二姐姐肯去我那裡,我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只是不知道屋子裡準備了熱茶招待二姐姐沒有。”寧棋便笑,說道:“說起來,我剛從母親那兒得了些好茶,是從王府帶來的上好普陀佛茶,正想拿給你一些呢。”寧棋轉身吩咐道:“蒲月,你這就回去把準備好的茶帶過去。”“姑娘你忘了,你還準備了好多東西要拿給三姑娘呢,蒲月自個兒可抱不動。”蒲月笑著說。“又貧嘴!”寧棋佯裝生氣,轉身對寧書說:“三妹妹別笑,我屋裡這個蒲月啊,是越來越沒規矩了,你的首秋就借我用一會兒,陪蒲月走一趟吧。”寧書深深看了一眼寧棋,緩慢地點了頭。兩個丫鬟走了以後,寧書和寧棋慢慢往寧書的住處走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兩個人牽著的手鬆開了,就連寧棋臉上原本掛的笑也散去了,逐漸染上一抹愁雲和緊張。從欽孝堂出來,穿過一條迴廊,再過了一道月門是一片桃林,出了桃林就是寧書的住處。在快要出了桃林的時候,寧棋果然停了下來。寧棋一把抓住寧書的手,盈盈雙目氤氳著水汽。“二姐姐救我!”寧書抬頭,若有所思地瞧著她,問:“你叫我什麼?”“二姐姐難道以為我會霸佔著你的身子?”寧棋急得快要哭出來了,“誰能想到落了一次水,閻王殿溜達一圈兒,鬼差竟是將咱們兩個的魂兒送錯了身子。你成了我,我成了你!這真是天下頂離奇的事兒!”“的確是離奇事兒。”寧書呢喃了句,她看向寧棋,目光卻穿過她望向身後的桃林,天還冷著,這桃林也是一片蕭條。“是呢!”寧棋又說:“二姐姐你不知道這幾日我是多麼擔驚受怕,每每見著母親,總想對她坦白一切,稟明母親是鬼差做了糊塗事兒,將咱倆的魂兒引錯了身子,才造成這天大的笑話!可我又怕別人以為咱們被小鬼兒附了身,把咱們當成妖物!”寧書點頭,道:“的確不易為人所信。”寧棋抹了一把眼角的溼潤,又拉著寧書緩緩往前走,又說:“這事兒忒離奇,不是三言兩語便能說清的,母親未必肯信的。若母親不信我們要如何?就算母親信了,宗譜之事又該如何?我合計著,如今府上最重要的事兒就是世子的安危,現在將我們的換了身子稀奇事兒說出去,難免衝撞了王妃和世子,這罪過可就大了。不如……咱們先瞞著外人,等他們離了府,咱們再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