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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考試,他本來就是閒著沒事順便去了,看了兩道題覺得難度還行,剛好抽屜裡有支別人落下的筆,他便順便拿起來寫了題。他這人素來灑脫不羈,考試從來不把包和手機上交,手機也不關機,就隨意地扔在抽屜裡,寫題的時候坐的也很隨意,跟標準筆直扯不上關係。懶散地彎著腰側著身,垂著眼瞼,手指上寫題的速度很快,玩兒似的。羅欣霞在講臺上打了個瞌睡,睜開眼下來走動的時候,就發現他寫到了大題部分,驚詫地翻過卷子一看,前面也寫得滿滿當當,竟是沒有一道空題。再後面的事情就沒什麼懸念又轉機四起,羅欣霞在他抽屜裡看到了手機,一口咬定他是在作弊抄題,並且居然“恬不知恥”地抄了大半張卷子,一點都不清楚自己的水平。他想說,又不知道該說什麼,覺得無語又好笑,插著口袋看她一臉刻薄地數落和指控他。考場裡很多人都在看,滿面都寫著難以置信和不知所措。他是那會兒才覺得,原來他能寫題這件事,在眾人眼裡有多麼的不可思議。“自證清白”這四個字從來不存在於他的字典裡,他既然做了就是堂堂正正,沒必要浪費時間,去反覆證明自己的真實性。況且別人怎麼看他他也不在乎,寫題本就是一時興起,他懶得爭論,因為下午還有遊戲比賽要打,他得趕緊回去。所以他一言不發,就那麼離開考場,最後一道大題還有一半沒寫完。這事兒對他來說不是很重要,或者說,對他而言沒什麼很重要的事,所以他沒什麼不能放棄的。既然寫題這件事變得複雜化,那他就放棄好了。會去幫阮音書,也是因為那時候跟她關係不錯,加上她為題目整天愁眉不展,他又剛好會寫,這才有時間便上樓看看。不願意透露自己的身份,也是他不想讓事情變得麻煩。他不喜歡複雜化一切東西,寫題就是寫題,加上證明驚歎懷疑這些環節,就沒意思了。“如果你不知道怎麼辦,我可以幫你,”阮音書說,“起碼我為你擔保,還是有一定可信度的。”“別了,我怕拉你下水。”他還是笑,“我一個人消化就好,怎麼能拉課代表共沉淪呢。”阮音書舔舔唇:“這怎麼能叫下水呢,你本來就沒做,沒做的事情憑什麼要承認呢。如果你現在不說,以後更沒有機會了,越往後就越難了。”“那就不說啊,”他佛得很,“我本來也沒打算說。”她被堵了一下:“可是……可是,那你以後呢,以後也這樣嗎?”他倒是被她問懵了,“什麼以後?”“你不去找到一個你的專業點,以後未來怎麼辦?怎麼找工作,該做什麼職業,怎麼把興趣和工作一起照顧到……”她很自然地分析,“如果你現在能夠及時走回物理這條路上,到時候拿點獎,考一個好成績,未來一片光明啊。”他物理這麼好,如果不打算走這條路,打算做什麼呢?值得嗎?程遲抬頭看了一眼,繼而眯眼望向遠處,“課代表想得挺遠啊。”“遠嗎?我爸媽從我高中就開始說這些了,不過他們很有想法,我的選擇權不算大。”阮音書也莫名惆悵了一下,“看起來好像很簡單,其實挺難的,你有一個這麼擅長的技能,其實已經很幸運了。”“我也經常想自己,不過一般很難想出什麼,好像已經被規劃好路線,只用照著走就行了,”她說,“沒想到還有人想都不想呢。”“我們哪能一樣?”她是承載著希望和一切美好的人,而他過的,是趨於被放棄的人生。很多事對他來說都沒必要,來世上走一遭,不禍害生活已經是莫大成就和終身驕傲。程遲聽著沿途放的歌,隨口唸了句,“聽到了麼,要得過且過,才好過。”“你別以為我沒聽過情歌,那是唱愛情的,我現在跟你談的是愛情嗎?”阮老師頻頻敲重點。他扯耳垂,“你也可以和我談愛情啊。”“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還想談照顧別人的事兒呢?”阮音書明顯又想到他種種壯舉,晃了晃腦袋,“那多累呀。”程遲聽著她的金句:“你很懂?”“那倒沒有,這個初瓷比較懂,”阮音書說,“我只懂你的物理究竟有多好,參加比賽的事你決定好了嗎?”“如果還沒決定答應的話,”她一本正經地瞧他,“那我明天再來問一次。”“……”阮音書是真的對這事上了心,次日去學校的時候,特意挑了個時間去了趟物理辦公室,問下個月比賽的事。物理辦公室的老師很多,組長也在裡頭。喬瑤聽了她的來意,點頭:“這個比賽難,而且學校名額也有限,肯定只能讓幾個人去,其餘想參加的就要自己報名篩選了。”程遲肯定不會願意被篩選。阮音書又問:“直接給名額的條件是什麼呢?”“物理成績好,表現好,之前拿過獎,”喬瑤笑,“你肯定沒問題的。”“我不是說我自己,”阮音書在思忖著怎麼開口,“如果說,學校有一個物理特別好的人,但是他一直都沒有表現出來過,可是之前有在一些重大獎項裡幫助過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