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認真,拱了拱手道:“宋某期待著與馮東家的合作。”不氣,不氣,畢竟買賣還是來了的。“宋員外的誠意,馮某心領了,至於生意的事,馮某三日後會給您答覆。”說罷,馮雨歇起身告辭。宋員外本也沒指望一日便將事情談成,道了一聲:“恭候佳音。”便親自領著人將她們送到府門外。“你拿著,就這些了,別不知足!”角門處傳來婆子惡聲惡氣的語聲。馮雨歇停下正欲告別的話,轉頭望去。“那不是隔壁那包子嗎?”韓東明在季深耳邊小聲道。“是兔子!”季深悄聲糾正,“眼角紅通通的!”半側身的小兔子,髮絲散亂,眼角暈紅,貝齒緊緊抵著下唇,一副要被欺負哭了的架勢,卻仍倔強的看著對面的婆子。同樣的心疼不只一次出現,馮雨歇捂著微痛的心口,她大概知道自己問題出在了哪裡。 了心意瀟瀟拿著手中的十文錢很無力,也很委屈。宋府是與他約柴的老使用者,交易了三年,他不欺人欺己,每次都保證足量,甚至過量,圖的不過是彼此間的公平交易。可是最終呢?他費勁巴力送來六捆柴,以每捆兩文的價錢,也不過十二文。對於宋府來說,隨手一擲賞給下人的都不只十二文;可於他來說,他至少要去青山裡不間歇的忙上兩個時辰。人與人之間是有差距的。他送來的柴量很大,且已經比市集價便宜了一文,本也沒什麼賺頭,這個婆子卻還要壓下兩文。他望著面前面容兇惡的婆子,一時間有些無措。讓麼?不能讓!若是今日他讓了,明日便一定會重蹈覆轍,如此一來,要剋扣他多少錢?而他辛辛苦苦又能掙來幾個錢?瀟瀟拿下掛在脖子上的小本子,取出木炭條,刷刷寫道:“十二文,一文不能少!”舉手遞到婆子面前。婆子斜著眼,將他胳膊推拒甚遠,口氣惡劣,“畫的什麼鬼東西,老婆子不認得這些!”這一刻,瀟瀟恨自己的口不能言,也恨這些人欺人無度。他不再與這婆子交涉,將十文錢塞回她手裡,抬腳就往裡闖。他不賣了!“哎哎,該死的,你做啥子呢!”婆子顯然做慣粗使子活計,有把子力氣,瀟瀟幾番甩手,竟然掙脫不得。怒氣霎時間洶湧而來,馮雨歇臉上失了笑,桃花眼裡浮現猙獰厲色,她望向宋員外,“宋員外當真會做生意!”半諷半嘲,是人都能聽出她此時語氣裡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