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錚一臉意味深長,“他人包括你的爹孃,包括你備受信任的親哥哥!”洪氏的身子驀然一抖,片刻後好似風中的落葉。駱錚的手指重重點在駱陽的心口上,“不要讓它長了等於白長。”轉瞬到了落葉紛飛的季節,大地上鋪滿金黃的外衣。隨著麥子的收割,秋雨的降落,秋風裡吹來陣陣寒氣。在一片秋收的喜悅與蕭瑟的秋風裡,阮心心終於出了月子。因跛叔與遲掌櫃的離開,瀟瀟想了想便辭了茶樓的活計,除去砍柴與送柴的時間,瀟瀟少有的空閒了。院子裡木柴堆積如山,再多也無法放下,瀟瀟不貪多,便只得減少砍柴的次數。與往常一樣,瀟瀟收拾利落,便抱起大黃去阮心心家看寶寶。最近大黃與他鬧的厲害,只因馮雨歇走了一月有餘,它便餓了一月有餘。大黃不再是昔日那個圓滾滾的胖子,下巴都瘦出來了。瀟瀟心疼的緊,可無論如何做肉燉魚,大黃動幾口便不肯再吃,嘴叼的很。餓肚子還不忘與瀟瀟鬧脾氣,天天用屁股對著他。好似怨念瀟瀟將人趕走似的。瀟瀟好聲好氣的哄著,閒了還帶著它串門,簡直捧成了祖宗。阮心心看見瀟瀟抱著大黃進門,他就開始樂不可支。他生產後孩子不離手,瀟瀟便開始大黃不離手。伸手擼了把貓頭,阮心心笑道:“還與你鬧脾氣哪?”瀟瀟愁眉苦臉的點頭,不但鬧,鬧的還更厲害了。將大黃放下,大黃便自動自發的窩在寶寶的背後,當起自動取暖機,屁股還是對著瀟瀟的。阮心心笑意微收,這段時日瀟瀟雖說並未清減,眉宇間的憂色卻重了許多。“她還沒回來?”這個她是誰,兩人都心知肚明。瀟瀟搖了搖頭,眼睛不受控制的望向窗外。思念在紛飛,嚴重擾亂他的心緒。這一刻瀟瀟在想,他可能中了一種名為“馮雨歇”的毒。 意外傷遠方佳人朝思暮矚,馮雨歇在江南亦是水深火熱。這趟江南之行並不順利。她傳說中的親祖母何徵待她依然親厚有餘,眼角眉梢都帶著討好。不知真相前,馮雨歇覺得這位老人平易近人,和藹可親的很。得知真相後,馮雨歇怎麼看怎麼覺得對方虛偽。這種人為的心理暗示是可怕的。馮雨歇暗中掐了自己許多次,也沒把自己掐醒。對於馮雨歇所求之事,毫無意外,何徵想都沒想就應允了。馮雨歇心裡就更不好受了,表情一瞬間一言難盡。何徵畢竟是老油條,見馮雨歇此次待她有別於往日,心裡暗自打鼓,可是這孩子知曉真相了?努力一輩子,何徵才發現自己所求的飛黃騰達不過是大夢一場,未及不惑,身邊的至親便陸續成為爭鬥下的犧牲品。她及時甦醒,但早已落的夫離女散的下場。唯一活下的女兒恨她入骨,但依然在她落難之時救下她一命。何徵以為她得到了救贖,卻原來她女兒救她,不過想看她如何繼續苟延殘喘的活下去。何徵很難過,卻連責怪女兒的勇氣都沒有。她拋夫棄女,女兒早已不認她。如今親孫女就坐在對面,何徵心裡卻更加煎熬,她盼著馮雨歇知道真相,卻也害怕她得知真相。馮雨歇的表情變幻莫測,直接牽動了何徵的心。她此次前來江南,態度有別於以往,何徵料想有人與她說了真相。無奈何徵幾次將話題往上面引,馮雨歇不是顧左右而言他,便是插科打諢,最後乾脆裝傻充愣。何徵心裡明悟過後,便是苦澀。但畢竟此事事關孫女的生命安全,因此早早做出全力以赴的準備。悠悠幾聲嘆息,何徵傷感道:“孩子,轉過身去。”內力源源不斷的輸送,何徵的心情愈加輕鬆。儘管未能得到對方的承認,但她已將此番際遇當成自己贖罪的過程。蠱毒再次平息下來,馮雨歇心裡也住了千千結,不待她想出辦法解開心結,江南的糧倉又出了問題。江南收糧的總負責人陳語匆匆趕上門來。“東家,出事了,南部的兩座糧倉不知被哪些歹人燒了!”馮雨歇大驚,霍的站起身,“到底怎麼回事?”江南的採購一直分工明確,一個總負責人負責收購,另一個總負責人負責翻曬與儲運,最後一個總負責人則負責遠端運輸。如今第二個環節出了重大問題,為何來彙報的卻是第一環節的總負責人?陳語也是戰戰兢兢,“儲運負責人連真重傷,至今昏迷不醒,今次屬下斗膽前來回話。”“重傷?”馮雨歇眉宇含川,事情棘手了。“是,不但有燒傷,還要有嚴重的內傷。”馮雨歇吸了一口涼氣。何徵見狀慢步上前,“孩子,可需要老婦幫忙?”馮雨歇看了何徵一眼,眉頭擰的更緊了,果斷拒絕了便宜祖母的相助,迅速給啞姨傳了信。如今這種非常時刻,她更相信原來葬情谷餘眾的能力。啞姨並未讓她失望,短短五日,一封封傳信落到她手上。馮雨歇牙齒咬的咯嘣響,好一個丁員外,倒有一番好本事,江南的生意無法接手,便乾脆來個兩敗俱傷。好,很好。你可以背後出陰招,我又怎能甘拜下風。看來留在麥香村的李甲終於能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