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已經有了些許猜測,但她卻無法深說,兩個都是她的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哪個都疼。如今,不管辰辰猜到多少,她都只能將人支走。還有三天就是辰辰出嫁的日子,她只得在此之後再去尋她那個可憐的孩子。駱錚眼睛酸澀,迫不及待的與夫郎分享這個好訊息。洪氏的一雙眼從看到信的一刻,就如同河水氾濫,一發不可收拾。滿紙的問候,未言一字自己的艱難,絮絮的詢問家中人可好。他捂著胸口,悲痛的哽咽,“我苦命的兒啊!你怎麼就這般折磨爹爹。”駱錚被洪氏的樣子嚇的不輕,自從瀟瀟離家,洪氏天天以淚洗面,一雙眼睛哭的紅腫不堪,隱隱流些血絲。家裡請了不少大夫才將他的病情穩住,但仍然會有時而視物模糊的毛病。駱錚本想讓夫郎開心,哪想引的他淚水更多。“你可別哭了,瀟瀟要知道了,非要自責不可。”這話果然好使,洪氏與駱錚成婚六年,才生了一個孩子,那就是瀟瀟。自小洪氏就當眼珠子一般的疼他,但凡會讓孩子難過一下,他都心疼的恨不能自殘。一聽瀟瀟會自責,立馬止了淚,眼淚吧擦的看向駱錚,“你何1時才能把我的瀟瀟接回來?”駱錚把洪氏放在床頭的繡品往簍子裡收了收,“辰辰出嫁後,送信那人才來,我問清瀟瀟的去處便動身。你眼睛不好,這些東西少做些,讓辰辰自己費點心。”“哎,是了,要打聽清楚。”駱錚後面的話,洪氏顯然沒上心,他抓著駱錚的手,骨節分明,露出幾道青筋,顯然用了力,“你說,瀟瀟現在好不好?瀟瀟那麼單純,會不會被人欺負?哎,他要有辰辰一半的心眼,我也就不擔心了。”提到辰辰心眼多,駱錚的心裡一沉,雖然與夫郎說話,但她一直分心想著信的問題與送信人的態度。那人多次重複信字,駱錚看向手裡那泛黃的紙張。會不會,瀟瀟託人帶的信,並不僅僅是這一封?駱錚順著思路想下去。那麼其他的信呢?被誰截下了?駱錚突然閉上眼,怕自己眼中的淚洶湧而出。屢次寄信卻都沒有回覆,她那可憐的兒子會有多傷心?他會不會認為,他的爹孃都不要他了?駱錚睜開眼看向手中泛黃的紙。而這封信那又是如何艱難的拾起勇氣,託人稍回的?“你怎麼了,可是瀟瀟過得不好,你快與我說說啊?”洪氏久等不到回答,愈加慌亂。駱錚只得停下思路,耐心回覆夫郎,“放心,瀟瀟與人為善,不會有人為難他的。”屋內咚咚咚的跑進一個十歲左右的女孩,大大咧咧,一頭撲進洪氏的懷裡。“爹爹,我回來了。”洪氏摸著她頭,一臉慈愛,替她擦了一腦門的汗,“你個皮猴子,功課可做完了?”“早做完了。娘,這是誰的信?”駱陽的目光落到孃親手裡的信上。洪氏滿臉歡喜,快速的替她做了回答,“這是你大哥哥的信!”哪料駱陽立馬落了臉,滿目陰寒,滿臉痛恨。“那個掃把精還想禍害我們多久?”“啪!”一記重重的耳光甩到駱陽的臉上,駱錚的臉上陰氣沉沉,“這些汙言碎語,你從哪裡學來的?” 相思念駱錚寵溺兒子,卻從來不嬌慣女兒,她對駱陽的教導可謂是嚴格。她早年因家貧,不得不中斷學業。成家後,駱錚便憑著自己的手藝努力拼搏。她不願自己的遺憾同樣出現在女兒身上。駱錚在駱陽的身上下了很大的功夫。可期望有多大,失望也便有多大。難道這麼多年的培養,只教會駱陽如何詆譭自己的親人?駱陽已是淚水橫流,滿臉不可置信。畢竟只是十歲的孩子,對於母親突發的責難,整個人都崩潰了。可她看向爹爹,再看向孃親,二人看她的目光沒有任何安慰,全部是譴責。為什麼會這樣?她不懂。她善良溫柔的爹爹去了哪裡?她堅韌和藹的孃親又去了哪裡?駱陽含淚的目光轉了轉,有了了悟。嘴邊露出淡淡的嘲諷,說出更讓駱錚與洪氏更加痛惜的話語。“為了那個掃把星,您打我?”“他是你親哥哥!”駱錚咬牙一字一句的崩出,她怕自己脾氣上來,再甩上去一個巴掌。“我只有一個哥哥!”駱陽骨子倔強,豈肯讓步。竟是如此的結果?駱錚腦袋一陣發空,又強迫自己去回想,對於孩子的教育究竟是哪裡出了錯?瀟瀟離家時,駱陽不過五歲,彼時黏瀟瀟黏的厲害,恨不得睡覺都要與大哥哥一起睡。瀟瀟不見了,哭的不依不饒的也是駱陽。五年過去了,是誰在這段空隙裡填充了滿滿的仇恨?洪氏打擊過大,這幾年多半在養病,駱錚擔心洪氏負擔重,便將女兒的教管接到自己手裡。但找駱錚做工的人實在太多,駱錚分心在駱陽身上的時間少之又少,其餘的時間裡,駱陽能糾纏的人也只有自己另一個兒子了。駱錚頓感心思乏累,她忍不住合目片刻。辰辰啊,又是你麼?也許是她關注不夠,也許是她偏心了!駱辰辰作為一箇中間的存在,是她與洪氏關注最少的。又因與瀟瀟年齡相近,受瀟瀟連累,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