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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家自然不敢怠慢,一切流程都沒出岔子。加冠前一天, 慕家祖父還特意進宮,請皇帝作為正賓為慕離風加冠。所謂正賓, 就是儀式上替慕離風戴冠的人。按理說一般是由父親、兄長來做正賓,但時下很多人家喜歡邀請德高望重、聲名遠播的世交家長輩來。皇帝前一個告祠堂已經做不得了,這個正賓說什麼也不肯讓給其他人。不過慕家祖父來請的時候, 他雖然心裡恨不得立刻答應, 但表面上還得按照儀式推辭一番。一方說陛下乃本朝最為尊貴、福氣最重的人,老臣懇請陛下替孫兒加冠;另一方謙虛說自己還有很多不足,挑了幾個德高望重的老閣臣出來,說他們更合適。如此這番你來我往地推拒了幾個回合後,皇帝陛下就迫不及待地答應了。慕祖父假裝沒看出來皇帝心中的雀躍, 連連拜謝後退下了。第二日加冠之時,有資格過來觀禮的賓客都是特意篩選過的。皇帝讓欽天監挨個算八字,八字與淮王不合的不讓來,再位高權重都不行。皇帝想偏寵一個人,實在是不講道理的。好在沒有哪個高位的大人這麼倒黴被排除在外,倒是有幾個他們打算帶來一通觀禮的小輩被退了回去。太子本來想買通欽天監的人把陸景恆篩下去的,可惜去遲了一步,沒攔成。這日加冠禮時,太子就拿眼刀子戳陸景恆,覺得這人甚是礙眼。“太子哥哥,你在瞧誰?”小十二他們被從屋子裡趕出來了,其他哥哥還沒到,於是又他們只好呼啦啦地跑到太子身邊來討東西吃。太子收回視線,給幾個弟弟拿吃的:“沒瞧誰,快去位置上坐好,別亂跑,我讓人給你們送點心過去。”“好!”小蘿蔔頭們乖乖點頭,結伴離開了。不多時,穿著華服的二皇子過來了。今日打扮得甚是華貴,可惜了在場沒有女客,瞧不見他這幅樣子。“幸好二弟妹不在。”太子取笑他,“不然又要瞪你了。”提到媳婦,二皇子就慫了:“快別提她了,她最近跟吃了火藥似的,連我身邊的丫鬟都看不過眼了。怕她氣出毛病來,我都把丫鬟全打發了,就留了幾個其貌不揚的太監。今日若不是觀禮必須盛裝,我可不會穿得這麼招花引蝶。”太子驚訝不已:“她怎麼突然脾氣變大了?可是身子不適?”“誰知道。”二皇子嘀咕了一句。想說她許是月事來了,又想起來這話不好宣之於口。而且自家媳婦兒的月事哪天來,他記得清清楚楚,根本不是這幾天。不過月事不調倒是有可能,上個月似乎就沒來?二皇子頓時有些坐不住了,覺得平日裡給自家媳婦請平安脈的太醫怕不是個庸醫,琢磨著禮成之後找父皇討要一個精通婦人病的御醫去給媳婦看看。有了心事,二皇子也沒心思閒聊了,一個人坐在那兒沉思著,弟弟們來了也不知道。四皇子叫了他兩聲見他不理自己,也不去打擾他了,扭頭和五皇子說話。他倒是想和三皇子聊天,但他這個三哥清清冷冷跟仙人似的,一整天說不了五個字,找他聊天太憋屈了。五弟雖然穩重得比他還像哥哥,跟他說話好歹不會冷場。“我覺得太子兄長好像一直在瞪那邊。”四皇子抬了抬下巴,指了個方向,正是陸景恆所在的位置,“那幾個武將最近得罪他了?”五皇子瞥了一眼:“不清楚,他們最近好像除了結伴出去喝酒之外,沒幹什麼?”“奇怪,難道是喝醉了撒酒瘋鬧事了?”四皇子撓了撓頭。太子聞言收回視線不再看:“沒有。”語氣甚是僵硬,一看就不像是沒事的樣子。他倒是想讓弟弟們跟他一起收拾陸景恆,但又不好把陸景恆和自家寶貝表弟的事情說出來,所以只能作罷。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絕不會主動散播出去。五皇子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皺了皺眉,沒有說什麼。四皇子一頭霧水,左右看看,什麼都沒看出來,只好埋頭吃點心。不多時吉時到了,加冠禮正式開始。慕離風已經沐浴換上童子服了,出來之後叩首行禮,由正賓親自為其加冠巾、念祝詞,贊者協助更衣。初加要加幅巾、深衣、大帶和納履,而後再度叩拜行禮,加帽子、襴衫、革帶並系鞋,此為“二加”。三加則是在二加之後,再叩拜,加幞頭、公服、革帶、納靴。皇帝用一種打扮娃娃的心情,給慕離風換上各式各樣的禮服飾物,全程心情極好。作為被打扮的娃娃,慕離風又要三跪九叩又要跪著被加冠、站起來再加衣,一整套下來,還是比較累人的。好在,自從種了冰蠶蠱之後,他身子骨好了不少,這麼一番折騰倒沒有讓他精疲力盡,只是略有些勞累。換完衣服,還得敬酒祝酒,併為慕離風取字。到了取字的環節,皇帝開始瘋狂地瞪慕祖父,意圖非常的明顯。慕家祖父眼角一抽:“老臣有一事想勞煩陛下。”“愛卿但說無妨。”皇帝陛下正襟危坐。“冠者尚未有子,此子隨為老臣之孫,但自小長於陛下身邊。老臣逾矩,懇請陛下替冠者取一表字。”慕祖父躬身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