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請一個酒店的幫忙都那麼難,這待遇簡直是一邊天上一邊地下。折騰了十幾分鍾,還是沒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楊綿綿有氣無力地趴在床上,怏怏不樂:“好吧,願意聽我說的就聽一下,這個酒店裡應該躲了一個殺人犯,就是殺了水箱裡面那個女孩的,你們要是有線索,或者朋友有線索,就和我說一聲,什麼時候都行,謝謝大家了……”沒人理她。果然是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請大家幫忙都比在國內難得多的多,又或者說,國內的小夥伴有樣學樣,比較愛看熱鬧?“它們是靠不住了,我們還是靠自己吧,我去找找鮑勃。”楊綿綿就喪氣了一會兒,很快打起精神來,作為一個有點名氣的編劇,鮑勃為了取材而查詢資料總比她說要去找兇手靠譜多了。更不必說,她這個外國人的身份不管做什麼事都很不方便,至少她不是一次兩次碰壁了,好一點兒的就是裝聽不懂的樣子,更有激烈的人會直接指著她罵。相比之下,鮑勃真的是太和藹可親了。聽聞了她的來意,鮑勃也很感興趣,他先做了一個抱歉的表情:“雖然我對你朋友的事感到非常遺憾,但是的確她為我帶來了不一樣的靈感。”“我可以理解,我在國內拍戲的時候也遇到過這樣的人。”鮑勃那樣的算啥,她變態都不知道見過幾個了。而且對於旁人而言,胡嵐的死不過只是談資罷了,人人都只關心自己的事,就好比酒店裡的人壓根不關心胡嵐是怎麼死的,只關心他們是不是喝了泡了屍體的水。世態炎涼,本就如此。鮑勃願意幫忙,楊綿綿已經覺得非常高興了。不僅如此,鮑勃和酒店經理居然還是高中同學,就是在一次聊天之中,鮑勃萌發了寫黑色大麗花劇本的事情。“我想寫一個黑色大麗花重現的故事,講的就是伊麗莎白死了七十多年以後,有個女孩子找到了真相。”鮑勃一開始只是有一個朦朧的概念,但提筆寫了開頭以後卻遲遲找不到靈感,所以才想著搬到酒店裡來住,看看能不能聽到一些有趣的事。而胡嵐的死卻好像冥冥之中在給他指引一條道路,鮑勃想到這裡,不禁產生了一種極為荒謬的想法,難道上帝在暗示他幫助這個可憐的女孩子找到兇手?又或者,黑色大麗花死亡的秘密也能借這個機會被揭開?如果楊綿綿知道,她肯定會吐槽,這年頭編劇的腦洞也太大了。但等到事情結束再想一想,這哪裡是腦洞啊,這分明是野獸般的 日記?就好像人類社會一樣,萌物們的性格脾氣各不相同,唯一和人類不一樣的是它們不會撒謊,高興就高興,不高興就是不高興,所以和它們打交道並不累,可……也並不能算是輕鬆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到了別人家的地盤以後“人”生地不熟,楊綿綿弱弱地問了一句有沒有什麼人從這裡拿走了東西,但大家都不鳥她,甚至竊竊私語。“咦,有個奇怪的人來了。”“之前不是聽說有個女孩子在找什麼兇手麼?”“兇手是什麼東西,好吃嗎?”“她該不會是小偷吧?”心好累。她嘆了口氣,拔高了嗓門:“我說,認真聽我講行不行,有個人死掉了,殺掉她的那個人可能在這裡出現過,並且拿走了什麼東西,你們就當是幫幫忙好不好,告訴我他到底拿走了什麼?”大概是她嚴肅的語氣感染了它們,大家嘀咕了一會兒,一張破了個洞的舊絲絨椅子說:“我記得之前……大概是一個月以前了,好像是有人來過——如果你說的不是清潔工的話。”“我聽說他拿走了什麼東西?”“噢,是一本本子,它被藏在地板下面了,幾十年來一直都沒有被發現,它知道很多故事……但現在它被人帶走了。”楊綿綿原本還抱著僥倖的心理,現在只能遺憾地問:“它有什麼特別的嗎?”“它知道很多的故事啊。”門鎖說,“不像我,永遠都只能在這裡,這間房都不住客人,我不像其他小夥伴一樣可以看很多有趣的事。”“它以前的主人是誰,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