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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布,那個時候城裡只有城主才能穿,那個時候我以為會一直這個樣子,我會一直存在……但是連樓蘭都消失了,何況是我呢?”石碑悶悶不樂:“我聽它說人們都還記得樓蘭,但是沒有人記得我們了。”古城就笑著安慰它:“這個世界上來來去去那麼多城池,那麼多人,能被歷史記住的都是少數,有很多和我們一樣的都已經消失不見了。”“我想被人知道,我想被人記得,他們把我刻下來,就是希望有人能夠記得我們。”石碑卻很執拗,它生來的目的就與古城不同,城池因為人而存在,可埒婁人早已消失千年,古城對自己的消亡並不具有執念。但石碑卻始終記得,它希望有更多人知道自己的存在。楊綿綿心裡有著說不出的悲傷與悵惘,她說:“如果你希望,我願意把你告訴我的事情告訴別人,但是他們並不會相信。”“為什麼?”“人們通常都只相信自己曾經看見的,除非我把他們帶到這裡來,但如果是這樣,這裡會很吵,你們可能不能安心睡覺了。”石碑不說話了,它活了幾千歲,但生活的環境那麼簡單,心性一如幼童:“我不知道……”多少年來,它和古城相依為命,古城替它擋住了風沙,不讓它在風中一點點被風化,是它和它講埒婁的許多故事,那都是它所不知道的。古城說:“我覺得都可以,我因人而存在,如果人們需要我,我就在,如果不需要我,我也可以消失。”消失兩個字大概觸動了石碑的淚點,它突然就哭了:“那你不要消失好不好?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想你死,我們都不要死好不好,我們一直在一起。”石碑那哭音一出來,楊綿綿也跟著眼眶紅了,偷偷抹了抹眼淚。良久,才聽見古城說:“好。”☆、 回家?古城和石碑並不知道自己的確切位置,只知道自己在樓蘭的西北方,最後是沙漠揚起風,在古城殘破的城垣上留下了一幅抽象的地圖。真的很抽象,至少楊綿綿盯著看了很久都沒有看懂。她帶著照片和一些撿來的具有代表性的木頭銅錢被沙漠送到了距離最近的有人的地方。那是一個在發掘注賓城的考古隊,發現她的就是那個年輕的男孩,考古專業的碩士包宇,帶領這支考古隊的老教授非常有名,一看到她塞在椅套裡的東西就激動壞了,給楊綿綿喂水把她弄醒,激動得問她是從哪裡來的。楊綿綿基本上照實說了,但關於古城卻說是自己迷路走到的那裡,然後回來又迷路了,醒過來就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