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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也不管她,便命人提前趕路入京,一來通報訊息,二來灑掃房屋。在路不記日。這一日進了京城,先去了自家的屋舍安頓,薛蟠又著人各處送了帖子報信,請眾人恕罪,等安頓好了再登門拜望雲雲。薛姨媽見薛蟠處理得當,倒也欣慰,便不再提往親戚家中借住的話。這頭薛蟠思量著自己若要回金陵,只好以家中各處生意為由,少不得要在這上頭費些心思。因此竟是一心待在鋪子裡作樣,倒惹得薛姨媽滴了幾次眼淚,自謂兒子總算懂事,不辜負薛家列祖列宗。因此雖然幾次前往賈府做客,倒也認識了一干紈絝子弟,他又出手大方,人人都願意與他來往。薛蟠雖然心喜這賈家倒不是自己想的那樣,頗有幾個可往來者,然而畢竟因為心裡存了事,發起狠來,只得忍痛拒了種種會酒觀花,聚賭□□的宴請,倒不似原著之中那般如魚得水。三月之後,薛蟠耐心將要告罄,可巧金陵來信,說有一樁生意出了問題,薛蟠便急忙報了薛姨媽,收拾行李準備回金陵去。生意上的事薛姨媽不懂,只好殷勤叮囑事情辦好了就快快回轉,又著人路上好生照看,這才將人送走。他這邊急急忙忙去了,卻哪裡知道,這原來是下頭的人夥同起來,做了個套給他鑽!原來從薛蟠父親去世之後,這薛家的生意,說是他在打理,倒不如說全仗著幾個積年的老掌櫃支撐罷了。這世上之人總為利祿奔忙,主家不管是,漸漸的這些人的心自然也就大了。欺瞞剋扣自不必說,甚至有人暗地裡自己開了店鋪,藉著薛家的名聲納客,又將這邊貨物搬過去賣了,生意倒也興隆。反正只要賬面做平,薛家也不能查知,如此一年下來,竟也有數千兩之巨。然而薛蟠這幾個月裡時常往店裡來,雖然只是裝個樣子,但也少不得盤個賬算個錢。且人在這裡守著,這些各有心思的人要做什麼動作,卻是不便。況且薛蟠雖然蠢鈍,然而京中掌櫃們之前只聽說名聲,不見其人,也不敢盡信。何況而今薛蟠漸漸長成,外表看來倒有七分肖似舊主,更讓人心頭惴惴。因此幾個人私下勾連一番,暗暗合計,覺得長此以往,恐怕會被薛蟠瞧出端倪,因此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做了個套,要將他騙回金陵。又因這薛氏族人之中,早有人不滿薛蟠一事無成,卻偏仗著嫡長身份,把持生意,揮霍無度。因此兩邊早就連通起來。等到薛蟠回去,便要趁此機會讓他吃個大虧。 冰青金陵距離蘇州不過四百里地,乘船半日的功夫便到了。此處繁華熱鬧處不下金陵,倒但給人的感覺確實截然不同的。按理說金陵六朝金粉,該當有更加厚重的人文底蘊才是。但柏楊卻覺得,此處的文人雅緻之氣,要更勝幾分。帶著想宣兒在城裡逛了一回,柏楊十分滿意,遂賃了屋子住下。接下來就是要設法賺些錢財了。人生在世,吃穿住行都要費錢,最重要的是柏楊自己現在身體是這麼個糟心模樣,藥是按著一天三頓的喝,之前薛蟠請的那位大夫還叮囑了一些進補的方法,所用的材料無一不貴。柏楊思來想去,只能走老路,行商。畢竟原著這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狀態,稍微重一點的體力活自己做不來。至於文人雅士吟風弄月那一套,他雖然懂一點,但還能厲害得過這時代專業的那些?然後問題來了,做生意首先得有本錢,可柏楊現在手裡就不到一兩銀子,實在不夠幹什麼的。該怎麼做呢?租住的小院裡開了個小小的花圃,裡面擠擠挨挨種著一片菊花,九月里正是開花的季節,白的紅得粉的紫的,看起來熱鬧之極。小花圃旁邊是一株茂盛的桑樹,柏楊就讓宣兒搬了椅子放在樹蔭裡,自己半躺在上頭,懶洋洋的思量未來的路。陽光,空氣,花香,此情此景,若是再泡上一壺清茶,奏上一曲琴音,不啻於神仙生活。宣兒搬了個小凳子在旁邊守著他,見他半晌不動一下,忍不住問,“大爺,咱們還剩下多少錢?”柏楊睜開眼看他。才十歲的孩子,臉上卻帶著真切的憂慮。見柏楊看過來,他有些緊張的嚥了咽口水,“要不……要不小的出門去找找有什麼活計?我手腳麻利,什麼都會一點,勤快些總能賺一口飯吃。”這話說得實心實意,彷彿柏楊一點頭,他就立刻出門。柏楊想起這幾日進出,他眼神總往街口的酒樓瞥,怕不是早看中了那裡的活兒?只是讓這麼個半大孩子來養活自己?柏楊的臉皮還沒有那麼厚。連宣兒都有這樣的心,柏楊自然不能再懶散下去。他振作精神,站起身道,“走吧。”“去哪兒?”“去找活兒幹。”柏楊回答。一刻鐘後,宣兒盯著眼前這家名叫錦祥樓、裝修得富麗堂皇、一看裡面賣的東西就貴得人心口疼的綢緞莊,又轉過頭去看正在一旁施施然挑選布料,彷彿根本不擔心自己沒錢付賬的大爺,不由覺得十分頭疼。因為原身從小到大基本上都在養病,一年有半年關在屋裡足不出戶的緣故,所以對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