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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夜,頭上的髮型已經不成樣子,柏楊左右看了看,因為是上房,窗下的桌上擺了銅鏡和梳篦,他便走了過去。等看到鏡子裡的自己,柏楊不由呆住。他想起宣兒之前滿臉自豪的說,“我們大爺俊美非凡,自然引人矚目。”原來竟不是誇張之詞,也不是小孩子看自家主子帶著濾鏡。不過有個詞宣兒還是用錯了,鏡子裡那人,顯然稱不上是俊美,或許說是容貌昳麗更適合些。雖然銅鏡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且鏡子本身就自帶柔光,但柏楊本人久經戰陣,單是看臉型和五官就能判斷出大概是什麼檔次。即使是在見慣了美人的後世,原身也算得上姿容出眾了。再加上病懨懨的樣子,正是柏楊之前說過的,這時節的人們最欣賞的那種文弱書生風格。忽然,一個念頭在柏楊腦海中閃過,驚得他整個人都僵住。之前他不知道自己長什麼樣子,所以一直很費解,不知薛蟠究竟為何對自己如此另眼相待、熱切殷勤。然而現在,一切似乎都有答案了。薛蟠本人就是個耿直的顏控,喜歡長得好看的人,且男女不忌!再想想他當時見到自己之後的表現,似乎連香菱都拋在腦後,說出“不過是個丫鬟”的話,跟原著做個對比,簡直令人細思恐極。——所以,他沒看上香菱,這是看上我了?宣兒端著藥進屋,就見柏楊呆呆的站在桌前,連忙問,“大爺,怎麼了?”柏楊轉頭看見他,便大步走過來,從他手裡接過碗,仰脖子一口而盡。“小心燙——”宣兒的提醒還沒有說完,柏楊已經將一碗藥咕嘟咕嘟喝下去了。因為喝得急加上的確有些燙,喝完之後他便劇烈的咳嗽起來,幾乎將剛喝下去的藥又吐出來。好在宣兒端過來這一路上,藥已經涼了許多,總算沒有燙傷。饒是如此,柏楊還是覺得嘴裡一陣火辣辣的疼。但這會兒也顧不得了,柏楊伸手推宣兒,“收拾東西,咱們立刻就走!”再晚一會兒,說不準薛蟠就找來了! 蝴蝶翅膀見柏楊臉色凝重,宣兒不敢多問,連忙去收拾東西。直到兩人出了門,才問道,“昨兒那位薛大爺,或許還會來尋咱們,就這麼走麼?”柏楊心想躲的就是他呢。不過想想也覺得不妥當,便對宣兒道,“我在邊走邊等你,你回去同掌櫃的說一聲,就說咱們有急事先走了,請薛公子不要惦念。”這個時代,不告而別似乎是很嚴重的事。宣兒小跑著去了,柏楊低著頭往前走了一陣,見路邊有賣斗篷的,連忙買了一個戴上。雖然戴著它看上去很奇怪,但至少能不讓人注意到自己的臉。難不成往後還得弄個面紗什麼的?他又不是女人!別看電視劇裡動輒有人戴著紗帽幕離等出門上街,實際上這時只有大家主婦和小姐們出門才會用到。既然要走,柏楊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決定直接乘船離開了金陵城。否則以薛家在金陵的勢力,要把自己找出來,恐怕不是什麼難事。好在這裡距離碼頭不遠,頃刻之間就到。正好有一艘船要開,柏楊不及問去處,連忙帶著宣兒付錢登船。上了船方知,這是去蘇州的船。柏楊松了一口氣,好歹不是去揚州,否則的話,他真怕中途又出什麼意外,劇情再跑出來。畢竟後來林如海病逝,黛玉也是回過揚州的。而且仔細想想,蘇州園林甲天下,這些園林多半營造於清朝,這時候差不多是最興盛的時候,說不得能適逢其會,一飽眼福。至於將來的事情,等安頓下來,再作打算吧。這一邊船隻徐徐出了碼頭,那邊薛蟠才登門去尋柏楊,被店家告知對方已經離開,不由驚愕非常。薛蟠本是個混不吝的性子,昨日裡之所以能耐著性子,處處順從柏楊的心意,多半隻是因為他容貌太過出眾,看上去又是好人家的子弟,因此一時不敢唐突,想求個徐徐圖之、你情我願。然而似他這樣的膏粱子弟,又能有多少耐心?昨日輾轉了半夜,今兒一早就興沖沖的出了門,結果卻撲了個空,心情可想而知。他自問對待柏楊已經是有禮有節,並無逾越之處,對方卻不辭而別,薛蟠惱羞成怒之下,立刻下令讓人去找,一定要把人給找出來。自己也騎著馬在金陵城中轉了一整日。開始時他還只當對方是無意,後來怎麼也找不著人,便也回過神來了,這恐怕是在刻意避開他!越是如此,薛蟠就越是想要把人給找出來。這一回若是找著,他可不會再這麼客氣了!其實薛蟠這會兒年紀還輕,薛姨媽雖然溺愛,但也只在內宅。出門的時候,他父親留下的一班老奴都還在,多少也能轄制他些,雖然勸不得他去學那些文章詩詞,或是經濟之道,但總能拘束他不往那烏七八糟之處去。所以現年才剛剛十三歲的薛蟠,雖然飛鷹走馬,驕橫跋扈,實際上在那方面卻沒有任何經驗。因為剛剛通曉男女□□,所以薛蟠心中對龍陽斷袖之風只是隱隱耳聞,還根本沒有概念,想得最離譜的,不過是將美貌丫頭收房罷了。只不過在這方面,他也秉承著自己顏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