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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從前跟他不怎麼對付,兩個人比賽一樣的在各種玩樂的事情上下功夫花銀子。其實現在想起來,當時薛蟠本沒有這種意思,只是被孫運挑釁著,被周圍的人攛掇著,覺得不能掉了面子,自然要在這種事情上下功夫。況且他本人又不喜歡學習,又不愛做生意,除了這些好像也沒有別的事情可忙。只是後來遇到了柏楊,之後種種事情牽扯著他的注意力,倒是許久沒有跟孫運往來過了。薛蟠這段時間長進了許多,如今仔細去回想這件事,哪裡還能看不出來端倪?恐怕這個孫運,正是受到了某些人的指使,刻意來引逗著自己往那條路上走的。後來見事不成,才又啟用了吳新那一條線,要將自己陷入牢獄之災。就算僥倖出來了,這家主的身份,自然也就必須卸下。這份算計最令人心寒的地方,不在於他的環環相扣層層遞進,做了多手準備,而在於——這件事不知道薛進究竟準備了多久。吳新在薛家的店鋪中做了十來年的夥計,這才升做掌櫃,又是十幾年。如此還能被薛進收攏,非年深月久不行。而且薛蟠自己,是七八歲的時候就同孫運認識了。而那時,他的父親還在。如果這一切都是薛進的算計,那麼他所圖謀的,恐怕絕對不會小!沒想到竟然會牽扯出這麼多東西,薛蟠心中有些煩亂,又有些惶恐。他下意識的要找個人為自己拿主意,然後才想起來,柏楊如今並不在自己身邊。然後他又想起柏楊說過的話:除了你自己解決,沒有任何人能幫你。 手段其實身為一個男人,又怎麼可能沒有一點雄心壯志,沒有一點想做的事呢?尤其是薛蟠這樣的出身,他擁有的資源更多,見識更廣,人生的起/點那麼高,當然也免不了會想要去做一番事業。只不過在這之前的許多年裡,因為他資質平平,不論是家人還是他自己,都對此沒什麼期待,他只要能夠接手家業,將之維持下去,就算是完成人生目標了。長期生活在這種環境之中,薛蟠自然也對自己沒有什麼要求,得過且過。然而現在卻不一樣了。首先這段時間以來的學習,獨立處理鋪子裡的各種事情,已經讓薛蟠得到了一些鍛鍊,變化不可謂不大。他自己感覺不明顯,但是很長時間沒有跟他見過面的柳湘蓮卻覺得薛蟠像是換了個人。最重要的是,在這件事情上,柏楊對他抱有期待。薛蟠不管自己是否能夠做到,又有沒有那種能力,既然柏楊希望他能夠成為有擔當的人,為將來的事情打算,那就是再心慌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之前他只是隱約的有了這麼一個念頭,但具體要怎麼做,卻是沒有想過的。而現在,機會送上門來了。就從這件事情開始吧,薛蟠想。俗話說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吳新這件事,讓他在薛家的聲望大受打擊,降到了最低點。如果能夠將這件事情完美的解決掉,自然能夠洗刷之前的恥辱,轉變眾人對他的看法和態度。薛蟠雖然不知道到底怎麼樣才算是能夠承擔責任,怎麼樣才算是打算好了未來,但是有一點卻是可以肯定的——誠如柏楊所說,他家裡還有母親和妹妹,還有無數的族人和上下幾百口需要養活,要在這些人的包圍之中,按照自己的意思去活,不被別人左右和掌控,那就必須成為那個能夠做決定的人。既然如此,對上家族裡的人,是遲早的事。眼前這件事情,倒是來得正好,也給了他機會。否則薛蟠還真有些無從下口的意思。柳湘蓮本以為薛蟠留下自己,是要請教一下怎麼解決這件事。畢竟他的事情柳湘蓮早有耳聞,並不覺得薛蟠自己有這個本事。然而薛蟠雖然把人留下,卻沒有半分求教的意思,而是自己坐在那裡,苦苦思索。還真是不一樣了,柳湘蓮心想。如果這種變化跟柏楊有關係的話,那麼自家那位兄弟的能耐,可真是令人歎為觀止。不是什麼人都能把走上了錯路的人重新擰回來的。不過,也足見柏楊在薛蟠身上的用心。像這種事,柳湘蓮做不到嗎?但他卻是決計不會為外人話費這麼多的心思和精力的。薛蟠時而皺眉時而舒展,時而唸唸有詞時而來回踱步,半晌似乎才總算是打定了主意,然後便命杏奴去將薛蝌請過來。現在學科才是管事的人,這件事情自然繞不過他去。不過薛蟠相信,薛蝌一定會站在自己這一邊。其實在想明白了柏楊對自己的要求之後,薛蟠還曾隱隱有些後悔,當初不該將家族生意和家主的位置拱手讓給薛蝌,否則如今自己做起事情來,就更加名正言順了。不過這一個月來,他時常會想以後的事情,倒也咂摸出了一點味道來。其實這個家主讓給薛蝌,卻是正好。且不說薛蝌在做生意一道上比自己更有天賦,又得了江寧織造劉大人的青眼,光是說為一大家子人負責這件事,薛蟠就覺得薛蝌比自己盡心多了。況且若是做了家主,免不得就要將家族放在前面,而且將來娶妻生子,傳續香火,更是應有之義。所有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