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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有婢女走到劉定川身後耳語幾句,劉定川這才笑著道,“重陽佳節,有酒有菊花,豈能無蟹?正好前日宮中賜下兩筐陽澄湖蟹,倒是應了景兒。”說著便命人呈上。不一時便有僕人手捧小蒸籠魚貫而入,在個人身側站立,另有人上來揭開蒸籠,將裡頭的蟹捧出放在客人面前。每個蒸籠裡不過兩隻,黃澄澄的十分好看。上完了菜,擺好蟹八件,僕人們又魚貫退出,劉定川才招呼眾人享用。黛玉拿了工具,正要下手,又被劉定川一攔,“小心燙。”“多謝。”黛玉朝他點頭,然後才繼續自己的動作。劉定川又看了幾眼,見她動作優雅嫻熟,顯然深諳此道,這才放心。趙子頤在對面朝他擠眼睛,他全然當做看不見。用完了一隻蟹,黛玉便將手中器具放下。不等她開口,劉定川立刻問道,“林姑娘,可是這蟹不合胃口?”“此蟹十分美味,承劉公子之情,方能享用,自然無有不足。只是螃蟹性寒,我自由體弱,不能多用。”黛玉微笑道,“還請劉公子見諒。”“這倒無妨。”劉定川道,“這蟹蒸的時候就放了許多薑片紫蘇,去腥驅寒,又有黃酒佐之,多用一隻當無大礙。若林姑娘還不放心,我這裡還備了薑茶,用完之後喝一盞便是。”柏楊不記得黛玉是不是喜歡吃螃蟹了,不過原著裡湘雲設螃蟹宴時,似乎的確是別人都吃得高興,唯她吃了兩口就放下,還覺得心口疼。便笑道,“既然劉公子這麼說,我看你身子也好了許多。若喜歡,不妨再用些。”黛玉見眾人都看自己,不由面上一紅,既不好說要,也不好說不要。正左右為難,劉定川已經取了她面前的那隻螃蟹,熟練的拆了,將蟹黃和蟹肉撇在一旁的碟子裡,命身後婢女捧了奉與她。黛玉見狀,只得接了。趙子頤笑道,“今日得見川哥兒這一手絕活,便不枉來這麼一遭了。”寶釵忙問緣故,趙子頤道,“你且看他拆下來的螃蟹。”眾人看時,才發現劉定川拆下來放在一旁的螃蟹殼,竟又拼成了一個螃蟹,若不仔細看,就像原本就是這麼著的,竟不露絲毫破綻。平常眾人吃蟹已是極為風雅,他卻更雅一層。寶琴見狀,心下不服,自己也試著將拆開的蟹殼還原,只是弄完了之後,左看右看,總有不契合之處,遠不及劉定川的那一個自然。她這才捧了酒盞,認輸道,“劉公子,我這才算是服了!”言下之意,方才聯句之事,她心裡終究是有些芥蒂的。未必劉定川不讓,她就不能勝出。劉定川只當聽不懂,含笑回敬一杯罷了。黛玉趁著眾人說話的時候用完了蟹肉,飲了兩杯熱酒,自己暗暗感應,身子並無不適,這才漸漸放了心,臉上露出些笑意。劉定川見狀,看了一眼桌上,眾人都吃得差不多了,便讓人上了滾燙的薑茶來,“螃蟹性寒,的確不宜多食。我這裡剩著許多,白放壞了,回頭遣人送去你們府上。”眾人謝過。喝完薑茶,劉定川讓人撤了席面重上。正好之前說的名品菊花,已被僕人們小心翼翼搬來,就擺在亭子四周。於是眾人也不坐在席上了,紛紛起身,靠著亭子的欄杆賞花。 菊花詩劉定川這樣的出身,能讓他稱讚一聲好的東西,莫不都是精品。兼之文士風雅,對這種事自然更加在行。所以即便以在場其他人的出身,這些菊花捧出來之後,亦不免讚歎。名品菊花只貴重,在於極難栽培。並不是有了好的種,就一定能夠培育出來。甚至有時候花骨朵兒的時候看著有名品的意思,等花開了卻全不是那麼回事。今世菊花以青、白二色為尊,比之亭子周圍所種植的紅黃花朵,更顯素雅高格。看了一回,寶琴笑道,“有這等名花,豈可無詩?不如擬個題目,各自賦詩,看看誰能奪魁如何?”柏楊想起原著之中也曾經作過菊花詩,倒弄出幾分糾葛來,況且自己實在是不擅長此道,便道,“你們來便是,我一向不擅長此事,只好給你們做掌壇。”“楊哥兒不作,我也不作。”薛蟠道,“這裡數我沒有文采,就作了也是敬陪末席,不如不作。”其他人聞言都笑起來,寶琴道,“若都如大哥哥這般,這詩豈不是做不成了?”“非也非也。俗語云,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你們都是文采出眾之輩,自然要爭個高下。我有自知之明,就不去出醜了。如此,你們作詩,楊哥兒為掌壇,出題限韻,我就出彩頭,如何?”“那要看你出什麼,這裡的人什麼好東西沒有見過,若你的東西不好,我們還不要呢。”寶琴道。“我這一樣東西拿出來,他們幾個且不說,你們女兒家是必定喜歡的。”薛蟠道,“如今且讓我賣個關子,你們先作了詩,選出魁首,我才將東西請出來。”然後隨便旁人怎麼問,都不肯開口了。柏楊在一旁看著他笑,薛蝌那裡則投來感激的視線。薛蟠要用來做彩頭的東西,自然是自家店鋪裡的新品。而這些生意如今是薛蝌打理,之前他曾問過薛蟠,這些東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