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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那兩人頗有讓柏楊出家的意思,而在一陣機鋒之後放棄了這個打算。想到柏楊讓他們放棄的那句話,薛蟠的心都跟著微微熱了起來。那一僧一道鄙薄自己,薛蟠雖然生氣,但也不至於會去計較,然而非要帶上柏楊,說自己這樣的濁物配不上他,薛蟠就不怎麼高興了。然而不等他開口,柏楊就已經說出了他心中所想,還自承沾染紅塵不願脫身。這句話雖然說得含蓄,但未嘗沒有不會跟他分開的意思,薛蟠怎麼可能不激動?便是為了這句話,就什麼都值得了。就是現在想起來,薛蟠還是忍不住微笑。柏楊平日裡言語上極少有這樣的表態,然而今日可見,自己對他的用心,他全都知道,且他對自己的用心,也並不少。兀自高興了一會兒,薛蟠才繼續往下想。後面的對話十分含糊,但也能夠聽出來,是在為另一個人爭執。那僧道二人認為柏楊插手了某個人的事,結果非常嚴重,而柏楊則否認。那個人是誰,薛蟠不知道,但這並不影響他去推斷。那一僧一道的身份,薛蟠自然也能猜出來,無非是之前寶玉和鳳姐被魘住時出現的所謂高人。畢竟這二人的外貌太過特殊,讓人想忘記也難。既然如此這件事少不得就同賈家有干係,或者說同寶玉有干係。否則這二人似乎來歷不凡,為何要專門來治寶玉的病?之前聽說寶玉已經好了,薛蟠雖然對賈家不怎麼感冒,但心裡還是覺得這二人有些道行,頗為感念的。畢竟親戚一場,他看不上寶玉,卻也沒想過對方出什麼事。然而現在這兩人莫名跑來找柏楊說了這許多莫名其妙的話,很有可能是因為寶玉的緣故,薛蟠心裡就頗不滿意了。不過柏楊素日裡對寶玉並沒有什麼特殊,甚至話也沒說過幾句,對話中的人想必不是他。如此一來,同寶玉有關係,但是後來又被改變的人,要猜出來也就不難了。不是寶釵,就是黛玉。畢竟賈家原本有意在這兩人之中選一個來配寶玉的,如今卻兩個都沒戲了,這便是最大的變化,而這變化之中,薛蟠知道,柏楊出力不少。涉及到家中的兩位妹妹,以薛蟠護短的性格,本來也不會對那兩個莫名其妙的人有什麼好感,更何況柏楊明顯先站了立場,薛蟠自然是跟他站在一起的。不過,“應誓而來”這樣的說法,很明顯還牽扯到了別的東西,薛蟠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卻知道一定十分要緊。這時候的人對所謂的天命還有所畏懼,而在他們看來,能夠影響到所謂天命的人,自然也都非凡人。所以,柏楊又會是什麼來歷呢?這個問題在薛蟠的腦海中一閃而過,雖然立刻就被他壓下去了,但還是讓他心中泛起一陣惶恐不安。在兩人這段關係之中,本來就是柏楊一直在佔據主動,薛蟠不可能毫不在意。但是之前他願意接受這樣的現實,願意以一種示弱的姿態博取柏楊更多的關注。但實際上,對薛蟠來說這未嘗不是另一種掌控。而現在。這件事才算是完全失控了。薛蟠不想跟柏楊討論這件事,卻也不可能什麼都不做。這件事究竟牽扯到什麼他無從得知,但毫無疑問,寶玉一定是其中的關鍵。所以理清楚這個思路,薛蟠便對著車外吩咐,“去賈府。” 我高興說來十分湊巧,原著之中,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薛蟠將寶玉騙出去聚會,晴雯為此置氣不給黛玉開門,惹得黛玉又是一場眼淚,併為此作《葬花吟》。而如今薛蟠同賈家人疏遠,跟寶玉自然也沒什麼往來,甚至因為諸般事情對他隱約有些瞧不上的意思,這一段劇情本來不會再發生。偏生因為這一僧一道出現,讓薛蟠心生警兆,還真的將大病初癒的寶玉請了出來。這回倒沒有用騙人的手段,而是直接登門拜訪,見過了賈政之後,才開口。賈政對薛蟠這個姨侄頗為看重,聽說他要見寶玉,遂親自派人去請。寶玉聽說是薛蟠要見自己,也不免驚疑。只是當著賈政的面,不敢表露出來。哪知見面之後,薛蟠似乎也沒什麼話要同他說,寒暄客套幾句之後,便又告辭了,弄得父子二人都一頭霧水,不明所以。賈政藉著這個由頭又將寶玉好生訓斥一番,言語中極贊薛蟠得和郡王看重,讓他多同薛蟠親近云云,惹得寶玉心中好沒意思,再想及寶釵就是要嫁給和郡王,越發沒趣。再想到黛玉就這麼搬出去,方才當著父親的面,也不好追問她的現狀,回去時精神難免有些怏怏,不免又讓怡紅院一干人等惶恐憂心,諸多撫慰。而薛蟠心裡卻是有些失望。他橫看豎看,無論如何看不出寶玉究竟有何獨特之處。言語試探了幾句,卻發現寶玉甚至都未曾正面見過那一僧一道,竟是對這件事懵然無知,想必從他這裡,是試探不出什麼了。因著這件事,接下來的幾日裡,薛蟠心中都有些不自在。其實柏楊的事,他大半都不知道,也不會特意去探問。但不知為何,這一件事薛蟠卻格外在意。大抵柏楊對此顯露出來的非同尋常的態度,以及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