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夫也不敢多看這位美貌嬌嬈的俏嬌娘,他人老心未老,雖然把持得住,但大失常態也是不妥的。切脈之後,顧大夫仔細驗看過她的氣色,便斟酌著開了一兩副補益氣血的方子,囑咐她按時煎服就行了。朱墨回來時,楚瑜正愜意的躺在床上,身上蓋著一床薄被,讓盼春一勺一勺的將湯藥喂到她嘴裡。她怕苦,但這藥湯沒有半點苦意,反倒有些甜絲絲的,因此楚瑜喝得十分高興,巴不得天底下的藥都是這個味兒才好。朱墨不著痕跡的接過盼春手裡的瓷碗,盼春知趣的退出去,還順道掩上了門。她非常得意,覺得自己伶俐極了。楚瑜則暗暗氣惱,這才幾個月呢,丫頭們就開始聽從朱墨的號令了,看來她這個主子脾氣太溫順了些。雖有些不服氣,楚瑜戀著湯藥的滋味,還是乖乖張開嘴,讓朱墨接替了盼春的差使。“怎麼這會兒還沒起來,莫非這一天你都是在床上度過的嗎?”朱墨淡淡問道。楚瑜黑著臉瞥他一眼,這都得怪誰呀?她倒是想營造一個勤勞主母的形象來,可午後多走了幾步路,身上便痠軟得慌,兩條腿也跟篩糠似的,直都直不起來,不得已才躺回去。朱墨渾然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只笑了笑,“我讓顧淮山來給你看病,還以為你不會許他進門呢,你不是最討厭看大夫的麼?”楚瑜眼波微抬,嘴硬說道:“反正花的又不是我的銀子。”她對於朱墨這份細心當然是感念的,覺得他勉強算個疼老婆的男子漢。那麼楚瑜這位美嬌娘也得適時的表露出些賢惠來,她弱弱的問道:“今日你回得遲,我沒讓廚房給你留飯,你餓不餓?”“沒事,我已在外頭用過了。”朱墨說道。他好似想起什麼,將一個紅黑漆紋的食盒搬出來,裡頭是還冒著熱氣的蒸米糕、甜白團等點心,“御膳房的周師傅多做了幾塊糕點,我便帶了出來,你嚐嚐可不可口。”楚瑜向來胃口奇佳,雖然用過晚飯,見了美食不禁雀躍欣喜,她美滋滋的捻了一塊,只覺得舌尖幾乎化開——那周師傅的手藝看來真是不錯。總算她還記得分惠於人,“你不吃麼?”“我不喜歡甜食。”朱墨輕輕搖頭。他嘴裡這麼說著,卻趁楚瑜不備,將她指尖剩下的小半塊糕餅裹入唇中,皺眉道:“太甜了。”楚瑜無語的看著他,不想吃便別吃嘛,還非要虎口奪食。指腹上殘存著涼颼颼的溼意,是方才朱墨的唇舌舔舐過的,她心內微覺異樣,想找塊乾布擦一下,懶得下床,只好由它去。也罷,既然朱墨不喜,楚瑜正好獨吞這盤美味,只是她心裡不禁疑惑:聽說御膳房做東西都是有一定規制的,怎見得會偏偏多出幾樣來,還做得那般精巧?難不成朱墨知道她嘴饞,故意去要來的不成?正胡思亂想著,楚瑜忽覺一樣涼涼滑滑的東西鑽入自己身下,忙從被子裡抓住那隻不老實的手,憋紅了臉道:“現在不行!”她又嗔又惱的看著朱墨,覺得這人也太不正經了,虧她剛剛還覺得他善解人意呢。朱墨卻是一臉無辜,揚了揚手裡那瓶綠陰陰的藥膏,“想什麼呢?我給你上藥而已。”他不屑的睨了楚瑜一眼,“我看你才滿腦子汙濁臭氣,淨打些歪主意。”楚瑜被他氣得無言以對,她自己的口齒也算好的了,可對著朱墨往往說不出話來。這人也是個奇葩,嘴甜如蜜的時候能把人給齁死,可要是舌毒起來,又能讓人憋一肚子烏火。楚瑜想打他兩下,可朱墨那隻手還放在她腿間細處,萬一他做起怪來……楚瑜不禁感到處處掣肘,只得凌厲的揚起下巴,“不用,我自己來。”殊不知她高傲的姿態落在朱墨眼裡,就和一隻張牙舞爪的小貓般,他輕輕笑道:“你不是最怕疼了麼?”刺蝟一旦受到刺激,便容易豎起它的刺。楚瑜亦是如此,她總是受不了朱墨的挑釁,惱著臉道:“誰說的?”“不是麼?昨晚上是誰痛得鬼哭神嚎的,你有沒有聽見?”朱墨故意詫道,帶著炙熱的鼻息靠近她,眸間卻閃閃爍爍的,頗有些曖昧意味。楚瑜撇過頭去不說話了,朱墨戳中了她的痛腳,沒什麼好說的。若再和他辯下去,保不齊他還會說出更石破天驚的話來,楚瑜不想自找麻煩。朱墨見她無語,理所當然的視為預設,用手指蘸取了一撮冰冰涼涼的藥膏便往楚瑜腿縫間探去。不得不說,他的動作輕柔倩舒緩,的確比楚瑜自己動手來得強些——她要是自己來,指不定就因怕疼而擱置了。默許他的所作所為,已經是楚瑜所能做出的最大讓步,偏偏這賊子不安好心,故意一本正經的問道:“疼麼?”此時藥膏才塗抹了一半,手指堵在那裡,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這種情形下他還有心思逗她呢!楚瑜的臉已經紅得和天邊的火燒雲一般,又不能不答,只得捂著臉,高冷的從鼻子裡哼了一聲,表示隨他去。一大團清涼如絲的膏體敷入,楚源不禁倒抽一口涼氣,但是那處隱隱的撕扯之痛果然消解了許多,看來朱墨從太醫院弄來的奇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