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棠苦練吹簫多年,自詡在京城閨秀中無人能及,此時聽到黛玉譏諷她的簫聲,雖心中氣惱,無奈心底早亂了分寸,遂強壓怒火,一溜煙去了。作者有話要說:雖然不想寫,可這個坎怎麼也得邁過才能開始正向正途。 第十二回 前塵往事大夢一場紫鵑打周海棠院內拿了點心後,一溜小跑往回跑,路上恰好遇到氣勢洶洶往回走的周海棠。紫鵑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一聲“不好”,忙問:“周姑娘怎麼回來了?我家姑娘……”“你家姑娘好得很!”周海棠沒好氣地冷笑一聲,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徑直去了,紫鵑心中慌的不行,忙跑到院門口推門就往裡邁步,誰知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身子往前一傾差點撲倒在地。“哎呀,姑娘!姑娘你怎麼了?!”紫鵑回身一看,卻是黛玉雙眼緊閉躺在了地上,身邊連個人都沒有。“春纖,春纖,快來啊,姑娘暈倒了!”紫鵑心裡慌的不行,忙不迭地朝屋裡喊,可屋裡連個人都沒有,紫鵑氣得罵道,“死丫頭,這半天還不回來,成心氣死我!”罵完,忙拼盡全力將黛玉扶到自個兒背上,咬牙一步步往屋裡背。畢竟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本身沒多大力氣,加上昏倒之人原本身子就沉,等到好容易把黛玉背進屋,又放到榻上,紫鵑早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兒。不過謝天謝地,總算回了屋裡。這邊好容易安頓下來,那邊春纖也笑嘻嘻地挎著個籃子進了門兒。原來,她到前殿去請香,正好碰上一個前來還願的小媳婦,那小媳婦才從孃家回來,提了半籃子好吃的,有素菜餡包子,有蔥油卷兒,還有幾個粉嘟嘟水靈靈的新鮮桃兒,一看就讓人食慾大振。春纖喜不自禁,巴巴地等著小媳婦還完願,才悄悄追出拿出一塊銀子買這一籃子吃食。開始那小媳婦還不願意,怕其中有詐,畢竟這些吃的加起來不過十來個錢就夠了,這小丫頭居然拿出一塊銀子來買,她心裡不踏實啊。春纖好容易有機會給黛玉改善一下伙食,哪裡肯放過這個機會,於是賭咒發誓,又悄悄拉了一個小尼做證方讓這小媳婦放下警惕,樂滋滋地接了銀子,連籃子也不要了,一溜小跑下山報喜去了。這邊春纖也是喜不自禁,一面幻想著黛玉瞧著這些東西時高興的樣子,一邊往落杏齋跑。誰知才進屋門,便覺得氣氛不對勁兒,尤其是黛玉雙眼緊閉面色蒼白的躺到榻上,而紫鵑卻一頭大汗氣喘吁吁地俯在床邊喘粗氣兒,心中不覺一緊,忙問:“紫鵑姐姐,姑娘怎麼了?”紫鵑好容易喘勻了這口氣兒,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罵道:“死哪兒去了,這半天才回來!要是姑娘有個三長兩短,咱倆也沒什麼臉活著了!”說著,便把周海棠來這裡洩密的事兒說了,最後道,“這姓周的到底怎麼跟咱們姑娘說的,我也沒聽見,可看姑娘這樣子,怕是沒少添油加醋。你說,現下怎麼辦?要不你守著姑娘,我去找主持師傅說說請個大夫?”春纖忙道:“我去找主持吧,你在這裡守著姑娘。”說完,一溜煙跑遠了。紫鵑無奈,只得擰了熱毛巾細細給黛玉擦了把臉,有心想給她換件衣裳,可她身子卻壓得死死,怎麼也拽不出來,無奈之下,只得作罷。春纖很快回來,一進門便罵道:“都是說人話不辦人事兒的主兒,無論我怎麼哀求,主持就只有一句話,現在小尼們各司其職,沒空去請大夫,再說大夫上庵裡來也不方便,讓咱們自己把姑娘背下山去瞧病。”“混帳東西!”紫鵑也氣憤不已,罵道,“還口口聲聲說什麼出家人以慈悲為懷,如今人都病了,還見死不救,談何慈悲?”罵完後,便咬牙道,“既然沒人幫我們,我們只能靠自個兒了。”說完,便招呼春纖道,“把姑娘扶到我背上來,咱倆輪流把姑娘背下山去瞧病。”“好!”事到如今,春纖也豁出去了,忙去扶黛玉起來。誰知手下才一用力,黛玉便如遭雷擊般突然睜開雙眼,直勾勾地瞧著春纖,那眼神是前所未有的空洞與迷茫。春纖嚇得一哆嗦,手下一鬆,黛玉的身子又立即仰倒下去,緊接著,又雙目緊閉,昏睡了過去。黛玉做了一個令人泣血的夢。夢裡的她身穿嫁衣,坐在瀟灑館裡等著新郎來接,可左等不來右等不來,最後丫頭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說:“姑娘,不好了,不好了,寶二爺去迎娶寶姑娘了!”畫面一轉,又是怡紅院的樣子。她抱著一個匣子,裡面盛滿了寶玉這些年送來的小玩意兒,有帕子,有詩稿,有香串兒,最下面是一支鋒利的匕首!寶玉仍是那個丰神俊朗的寶玉,但卻是面如寒霜。他說:“林妹妹,我已娶了寶姐姐,日後你我還是避嫌為好,免得惹人非議!”惹人非議?哈,往日他一天幾趟往瀟湘館跑的時候,可曾想過惹人非議?!如今卻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恥笑誰呢?!她面色蒼白,笑容悽美,不緊不慢地拿出閘子的東西,一一擺在他的面前,伸手拿了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