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姑娘倒是真的不方便問。可是這對鐲子,姑娘應該也不方便戴出來吧?畢竟這府里人人心裡都有一筆帳,姑娘平白多了這麼一對價值不菲的鐲子,有那眼熱的再來個尋根問底,怕是對姑娘的清譽有損,不如我替姑娘收起來,等咱們去了望梅山莊,再拿出來戴也不遲。”其實黛玉也不願如此招搖地戴著,畢竟這是個男人送的,無論怎樣合理的理由,也不太妥當。但又一想到少籬那些似真似假威脅的話,又覺得頭疼,最後想了想,無奈道:“無妨,不過就是對鐲子,要是有人問,就說是我從家帶來的,之前一直嫌沉沒戴,這會子才找出來圖新鮮就帶上了。”說完,不動聲色地把鐲子拿過來重新戴到了腕上。 第四十九回 天子賜婚塵埃落定又一日,安國公周尋突然登門拜訪,想來是周海棠回家在父親面前鬧得實在不像樣,他這個當父親的才舍下臉面親自過來探一探虛實了。東安郡王倒是一派雲淡風清,一陣寒喧後按賓主落了座,東安郡王便命人擺了一副棋上來,與安國公一邊下棋一邊閒話。安國公的來意東安郡王自是知曉,可他就是裝糊塗,安國公幾次隱諱地提及,都被他巧妙地避開了,只把注意力放到棋上,一招一式絲毫不留情面。安國公心中煩躁,棋盤上便有些沉不住氣,不過半局下來,已隱隱現出敗勢來。他自知無力挽回,索性一推棋盤,笑道:“郡王棋藝進益簡直可以用一日千里來形容,是不是子衡那孩子請封了王長子,您也跟著士氣大漲了呢?”東安郡王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道:“休要提他,都二十歲了才獲封此銜,我這個當父親的都替他害臊!”安國公笑道:“子衡是個大器晚成的孩子,文武兼備,膽識過人,若是再配一門門戶相當的親事,將來前途無可限量啊!”東安郡王知道安國公的心思,可他卻偏偏不說出來,只是神秘地一笑,壓低聲音道:“國公有所不知,老朽上疏請封王長子時,聖上曾撂下一句話,說子衡的婚配他自有考量,讓我回府靜候佳音。國公您說,我哪裡還敢再在此事上張羅啊,沒的耽誤了人家姑娘!”“哦?這……這可要恭喜郡王,賀喜郡王了!”安國公心裡大驚,嘴上雖說著恭喜的話,面上卻已是七分尷尬三分失望,煞是精彩起來。東安郡王臉上這才現出幾絲遺憾來:“說來慚愧,國公府差媒人來提親時,老朽當時並不知聖上的意思。本想著同郡王妃商量定了,就給國公府回信議定了此事,沒想到當晚聖上的口諭便下來了。老朽當時也是震驚不已,一時也不敢大肆聲張,畢竟賜婚的聖旨一日不下,這事兒就不敢公開宣揚,只能讓國公久等了,慚愧啊慚愧!”說到這兒,話鋒一轉,忙補充道,“不過話說回來,萬一此事聖上改了主意,許我們自主擇親,到時我們東安郡王府定會請人隆重地上門提親,給足國公府面子,如此,才能彌補對國公的愧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