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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化場地在城主府的中央,四周環繞樓閣,面積寬廣,輕鬆容納下了參加煉化的所有人。參與煉化的人下意識的分成了兩個陣營,佛修,以及其他修士。冷卿和阿醜幾人分散站立,並未聚集在一處,人頭攢動間,兔良看到了一位七十餘歲的白鬚老者,看起來仙風道骨,也不見任何佝僂之態,但是兔良知道,那就是鍾留風,也就是之前喬裝的那個打更人。日頭逐漸高升,冬日的陽光雖然明亮卻十分清冷,中洲城的城主也在幾人的陪同下進入了煉化場。那是一個看起來十分嚴肅的中年男子,身穿象徵權勢的衣袍,頭頂玉冠,一舉一動都帶著上位者的威嚴。鄭執,中洲城現任城主,也是中洲權勢頂端的俯視著,人如其名,為人剛正,一心以中洲為重,聽聞他的兒子因為觸動中洲利益,都被他下旨斬殺,因此在中洲大陸,此人的威望極高。同樣是掌權者,但是鄭執給人的感覺卻與九溯不同,鄭執彷彿不近人情,行事一板一眼,而且極為苛刻,看重中洲大陸,甚至不惜殺死至親血脈。而九溯更為重情,從他交的生死兄弟以及與桃染的糾葛就可以看得出,九溯重情義,遇事也喜歡變通,很少刻板遵循什麼規則,九溯同樣重視北洲大陸,卻可以為了桃染放棄北洲,跟隨冷卿離開。兔良乖乖坐在冷卿的肩膀上,她的小腦袋其實並不能明確鄭執是善是惡,只是這畫集,他們是搶定了。“諸位前來我城主府,願助我主一臂之力煉化這本畫集,造福中洲城一方百姓,我主甚是感激,此事了結,若能煉化畫集,我主自當奉上厚禮。若是不能煉化此物,將之銷燬,我主同樣感謝,也備好了禮物,只希望今日諸位能盡平生所學,全力以赴。”鄭執手下一人出面做了簡單的解釋,表明鄭執不會虧待今日到來的人,煉化場上頓時沸騰一片,氣氛高漲。那人示意眾人平靜,聲音淡下來之後才繼續講解了一遍煉化的方式和過程,分配好眾人的職責,最後還不忘繼續鼓動氛圍。“此間事了,不但有我主的謝禮,在場的諸位也是完成了一件造福百姓的好事,自有功德加身,日後修行之路,想必也是多有裨益,明心大師,我說的可對?”明心大師,也就是佛修中最為德高望重的一位唸了句阿彌陀佛。“施主所言極是,如今中洲邪魅橫行,為中洲城煉化守城之寶,即為造福百姓,自當有功德加身。”佛修在中洲的地位可想而知,此話一出,參與煉化的眾人哪還有心思投機取巧,紛紛摩拳擦掌,準備全力以赴,不為別的,就是那看不見摸不著的功德就足以讓人在意。然而就在眾人興奮之際,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只見步月鈞隨意的走上前,姿態相當散漫。“功德加身不指望,只求不要壞了陰德,斷子絕孫。”場面頓時一片死寂,眾人的目光紛紛愕然的望向步月鈞。明心大師神色倒是如常,沒有什麼改變,端的是泰然自若。而另一邊之前那個鼓動氣氛之人臉色就不怎麼好看了。“休要胡言亂語,若是誠心相助,城主府自然歡迎,若是誠心搗亂,那麼我城主府也不是心慈手軟之輩。”“呦,這就威脅上了,我這還什麼都沒說呢,我若是說出這畫集的來歷,豈不是想砍死我?”兔良捋了遍耳朵,似乎明白為什麼在北洲的傳聞中,關於步月鈞很少有正面的傳聞了,主要是這副欠揍的模樣實在讓人印象深刻,只怕以步月鈞這皮得要死的本性,當初在北洲也是氣壞了不少人。步月鈞話一出口,四下裡頓時一片竊竊私語,那個鼓動氣氛的男人更是火冒三丈,就連鄭執的臉色都暗沉了幾分。步月鈞卻不管這些,繼續說道。“都說佛修慈悲,胸懷天下萬物,卻也為虎作倀,搶奪他人之物,不顧靈物本身意願,強行煉化,此舉究竟仁慈在哪。這畫整合靈,無懈可擊,早已是天道認可之靈,如此強大的靈物若被強行煉化,你們說,日後一旦出了變故,畫集掙脫中洲城,會不會前來報復?在場中人,哪一個又能睡得安穩。”煉化場上的議論聲更大了,不少人開始懷疑畫集的來歷,所謂的追捕盜賊所得真的可信嗎?“敢問這位修士,你所言可為真?畫集當真來路不正?”“自然是真的,不然,你們當城主府這日日在中洲城搜查什麼呢?不過是想殺人滅口,斬草除根罷了。畫集並非無主之物,而是城主府強行掠奪而來。”眼看場面就要失控,鄭執下方的那人正要斥責,卻被鄭執抬手打斷了,鄭執看向步月鈞,神色沒有絲毫被揭穿的心虛。“天下之物,能者居之!畫集在一人之手只護一人,在中洲城之手就能庇護萬人,若這是罪過,我一人承擔又何妨。”“你有你的大義,我不反對,但是你的大義不能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你所謂的大義不過是抬高了雙眼,只看得到被守護者的安居樂業,卻看不到守護者的痛苦掙扎,不過,有一句話我很喜歡。”冷卿話音一頓,唇角輕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