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3頁

雲秀:……那毛筆肯定在鹼水裡泡過,符紙上分明事先塗好了薑黃。作為一個理科生,這簡直就是入門級別的常識薑黃遇鹼變紅。她還以為正常人一輩子都不會用到這種常識,誰知今日竟親眼見到了此物妙用。道士畫好了符紙,命劉措大貼到院牆四角去,說是為了避免這妖物受傷後此處逃竄。眾人紛紛幫忙,很快便將符紙貼好。而後這道士終於開始做法了。他含了口茶水,向樹幹上一噴,大喝一聲,“妖怪,速速伏誅,莫待貧道出手。”聲音才落,便聽一聲尖銳的鳴叫直衝而來,倒有些像厲鬼怒嚎。眾人正要去尋那聲音來處,便見那道士,丟出一枚裁做紙人狀的符紙。背上長劍出鞘,向著那符紙橫斬而去。一劍下去,又是一聲更加尖利的鳴響。眾人便知是那“妖怪”受傷時所發出的了。紛紛心中發怵,趕緊抬手掩住耳朵,不敢細聽。終於有人害怕了,忙問道,“天師,好了沒?”那道士,猛的一收袖,不知結了個什麼印,大喝,“靈來!伏誅!”尖叫聲瞬間消失。那紙片人飄飄落地。眾人依舊還有些後怕,一時都捂著耳朵,遲疑不敢靠前。那道士已收劍入鞘,笑道,“妖怪已經被斬殺了。”這才有人敢探頭過來細看只見地上的紙人當胸口一道紅痕。樹幹中央不知何時亦出現了一道斬痕,斬口處發紅,分明有紅如鮮血的水珠滲了出來。雲秀此刻不在。她聽到那聲尖叫時,便悄悄從人群中退出去了別以為聲音大她就聽不出來,那叫聲分明來自牆外。這道士恐怕真有同夥。她拐過牆角,果然見一個褐衣男子躲在牆後,口含一枚竹笛,正鼓著腮幫子,青筋橫出的吹著。聽那道士喝“伏誅”,才忙收了聲。將竹笛藏進懷裡,喘了口氣。雲秀:……雲秀回到院子裡。那道士已做完了法。目前為止,他雖沒一句實話,做一件真事,但也僅是表演而已。既沒有騙人錢財,又沒有害人之舉。雖雲秀覺著,他應該只是想放長線,釣大魚。但不得不說,這道士除了玩的把戲沒有令人耳目一新之處,未免令人覺著雷聲大雨點小之外,倒並沒有激起雲秀太強烈的厭惡感。她的厭惡感僅僅來源於這道士打著“高人”的旗號,卻行騙子之事罷了。故而她始終沒出聲拆穿……當然這騙子的套路行雲流水,也沒留下什麼讓人出手拆穿的時機。她正遲疑著,那騙子已收了符紙,準備離開。他居然真沒打算騙劉措大的錢。這事了拂衣去的做派,倒還真有些像個“高人”。誰知劉措大又趕上前問,“天師,這棵樹還能留嗎?”那道士道,“樹妖已除,礙不著你什麼了。留不留都可。”劉措大又問,“那依天師看,明年的鄉試我……”眾人也都屏息,聽這道士鐵口直斷。那道士卻道,“用功讀書,功夫到了,自然就能考中。”劉措大強求道,“求天師指點!”畢竟是讀書人,腦中轉的就是快,“天師曾說,這杏樹原本是您當日丟下的杏核兒,如此說來,我近來所受的災厄,莫不也與天師有關?天師與我也算有些因緣,便救人救到底,幫幫我吧!”那道士默然片刻,道,“雖說你命中本就該有此禍,然而你說的也不錯,此事確實與我有些關聯。”又嘆道,“原本去除了妖物,靈氣慢慢聚集起來,你家早晚會重振門楣。但你如此急功近利,怕不是好事啊。”劉措大一咬牙,依舊堅持,“學生已考了二十年了,只怕剩下的壽限早不足此數。實在等不得了。”那道士嘆了口氣,道,“好吧,我就幫幫你。搬爐子出來吧。”眾人還想再看這道士的神通,忙七手八腳的弄了個爐子過來,點起了火。待那火旺了,那道士便教了劉措大個口訣,又令他去灶臺下找沒燒透的木炭過來,令丟到火裡去。雲秀琢磨著,這木炭上八成也動了什麼手腳,便趁劉措大還沒取來,先伸手穿過乾坤袖,向灶臺下掏了掏。近來劉措大家恰好燒木頭,灶臺下還真有炭。此刻劉措大已到了灶臺前,雲秀怕被他察覺,忙隨手抓了一塊就收回來。收回來一捏,便明白了外面黑乎乎的,看起來確實是炭,但拿起來沉甸甸的,從手感看,不是石頭就是金屬。劉措大取來木炭,默唸著口訣,丟進火爐裡。只見那木炭越燒越白,燒透之後,那道士隨手用鐵鉗一撥,竟撥出一塊銀子來。看大小,足有一二兩重。先前除妖,眾人還只是看熱鬧,待此刻見了燒炭成銀的本事,紛紛騷動起來。那道士又叮囑劉措大,“便用此法補償與你。然而此法只可救急,不可濫用。若心懷貪念,即刻不靈,還會引災禍上身,你可記住了?”劉措大忙道,“記住了。”這措大依舊是一副可憐相,但云秀對他已毫無同情,此刻她已明白那道士為什麼不騙她的錢財了他們是一夥的。那“木炭”確實惟妙惟肖,但重量相差太多了,一掂就分辨得出。若不是一夥的,那道士未必敢讓劉措大去拿。既有劉措大這個土著做內應,這道士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