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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郎聞聲,知道她回來,便扭頭同她說話。待看到她的面容,便眨了眨眼睛。一時他只細細的打量著他,似是認出來了,又似是有所懷疑。好一會兒之後,才總算下定決心一般,道,“……雲秀?”雲秀笑道,“是我~”出口便是清脆的少年音。十四郎又眨了眨眼睛,似乎正在試圖說服自我。片刻後,他才終於積攢起足夠的勇氣一般,問道,“……這就是你要給我看的東西嗎?你之前說有事要告訴我……”雲秀笑道,“就是這件事啊。”十四郎已抬手止住她,道,“稍,稍等。”他捂著心口,看錶情像是有些胃疼,幾番起而復落之後,終於平復了心態,問道,“……你們修道人,雌雄男女是怎麼算的?”雲秀懵了一會兒,總算意識到他誤解了什麼,噗的便笑了出來。她少見他如此侷促無措的模樣,忍不住就又想逗弄他,“想是男的便是男的,想是女的便是女的。”十四郎懵了一陣,才小心翼翼的問道,“那……你比較想當男的,還是女的?”雲秀便道,“我還沒想過呢。不過大道之上,萬類平等,男人女人又有什麼區別?我想當一天男人,再當一天女人,交錯著來。”十四郎便小心翼翼的問道,“既然你覺著都一樣……那若我說,我比較喜歡你早先的模樣呢?”他太當真了,雲秀反而作弄不下去,笑道,“那,那我還是變回以前的模樣吧。”片刻後又笑道,“好吧好吧,我是騙你的……”見十四郎又要緊張起來,忙道,“這只是易容變聲的藥罷了,並不是真能變成男人。只易容一件,就耗費了我許多心神。我可不想在當男人還是當女人這麼無所謂的事上,耗費更多精力。”十四郎悄悄的鬆了口氣。雲秀便笑問他,“我是男是女,真有這麼要緊嗎?若我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小姐姐,而是天上掉下來的小哥哥,是不是你就不喜歡我了?”十四郎,“……”“既然這麼不喜歡,為什麼還敢肯定這就是我?”十四郎紅著臉,嘀咕道,“我也不想啊。可不知道為什麼,一看見就知道必定是你……”此刻競渡終於結束了,底下人聲沸騰,人頭攢動。雲秀聞聲向下望去,忽見淑妃頭上冠蓋移動,露出個熟悉的人影來正是她二姨令狐韓氏。令狐韓氏同淑妃的交好一事,雲秀早已知曉。然而令狐韓氏卻並非在同淑妃攀談,而是正同一個十二三歲的紅衣少女說些什麼。離得遠,那少女的模樣看不太清楚,只見滿頭烏雲似的黑髮,上頭簪金戴玉,映著日光,明耀奪人。同淑妃的簡樸謙遜,截然不同。雲秀忽就起了興致,便問十四郎,“那秀髮如雲的小姑娘是誰?”十四郎略作辨認,便道,“那是我十二姐,也是太子的胞妹。淑妃娘娘三個孩子,她最年幼,也最受寵愛。”雲秀點頭,心想,果然如此……一時又覺著荒誕可笑,又對她十七哥繁花錦簇的富貴人生,產生了微妙的同情。 滄海月明(一)令狐十七出家的事,終於塵埃落定。一如雲秀所預料的記名弟子。鄭國公家到底還是捨不得他出家受苦。然而云秀早先的話刺痛了這少年敏感的自尊心,這趟回去之後,他便不肯再繼續驕奢淫逸下去。聽說如今在家中事必躬親,至少已不會為了生病吃藥之類的事鬧脾氣,彷彿吃藥是他受苦旁人獲益的事。還發奮讀了幾卷經書一邊讀一邊罵狗屁不通,然而讀完後就能背誦下來。……腦子太好,沒辦法。道家的健身養氣之法,也慢慢練了起來。鄭國夫人寫信來旁敲側擊的問雲秀,她究竟對她表哥說了些什麼明明知道他性情這一變是好事,當孃的卻還是怕兒子精神受什麼刺激。雲秀便回她,吵了一架而已,氣惱了便口不擇言,說過什麼早忘了,您問表哥吧。鄭國夫人:……又來信說,雲秀給他的藥很是管用,不知道是什麼方子,怎麼得來的,可否告知。那藥裡雲秀加了空間裡的藥材,告訴她方子也沒用。雲秀便只說遇見個道士,仙風道骨,揹負一柄長劍總之就按著鄭國夫人在華山遇到的那個道士的模樣說給了她這麼一瓶藥,不知方子。鄭國夫人忙來信說,不要告訴你表哥這藥是怎麼得的。又叮嚀雲秀,外間的事她自會替雲秀綢繆,令雲秀不必憂心前途,且安穩修道。雲秀:……請務必不要替她綢繆!想到鄭國夫人替令狐十七綢繆的前途,雲秀到底還是寫信給她十七哥,道,你早先不是說要拜我四叔為師,精研學問嗎?不知你學業如何了?將來是否有應科舉的打算?她知道她二姨的控制慾所為何來、所往何去。若令狐十七不能在父親的有生之年成長起來,誰知道他的人生會被“綢繆”到何種程度?他們兄妹兩個雖總是爭來吵去,但還是希望彼此的人生能更自在一些的。……信送過去,令狐十七沒有回。雲秀想了想自己先管他修不修道,又管他進不進取,好像確實太婆婆媽媽招人煩了,他懶得理會也屬正常……便不再多過問了。雲秀如今在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