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馬老六也上了岸,花二撐著烏篷船同梁晃和徐三晚向那邊的江岸駛去。
三人過了江上了岸剛鑽入公路邊的樹林子裡,就發現有幾個人從徐家灣方向順著林帶奔過來。
“是麻生他們。”三人躲在樹後看了一下,花二現身出來說,還從身上掏出個竹哨子吹了一個響。
帶著幾個人走在前頭的麻生奔近來粗著氣道:“半個時辰前鬼子兵百多號人翻過山頭向小河灣的方向摸去,帶頭的是那個山下芥木。”
“山下肯定是收到確切的訊息,才要親自出馬圍剿咱們,兩幫人馬出動,看來是非要滅了咱不可。”花二說。
梁晃著急問道:“估摸這批鬼子這會到了那裡?”
麻生說:“按時間來看是快要接近樟村的,樟村離河灣莊約模十多里地,咱這裡離河灣莊卻有約三十里地,趕過去那肯定已打起來,就怕他們沒提前發現敵人的到來。”
“這樣,花兄弟你身手了得,你先走,看能不能趕在鬼子之前到達河灣莊。”梁晃說。
花二蹲下身來綁緊綁腿,衝前方黑夜暗糊下瞪起眼睛。“他孃的,要讓我撞上那山下芥木,我定要跟他拳腳上來見識一番。”跟著人一個起竄,穿進茫茫的夜色下。
“走,咱後面追!”梁晃帶頭奔進荒野地,他以前時有帶兵過江去操練,對這一帶環境還算認得。
徐三晚這下在跟來的數人當中發現膀大腰圓的周大輪子,對他道:“怎麼你也來了?這下不跟死人湊一堆了?”
周打輪無奈回道:“跟著你們我可算是活廢了。”
麻生靠近徐三晚身邊偷偷說:“徐還忠墓室下沒有通道。”
“怎麼可能?你們找齊了沒?包括棺槨下。”
“棺槨是六個跪著的石人抬起來的,地面敲遍了不見空響,四圍牆和室頂都尋遍了。”
“那真是有鬼了,難道徐福會化身?”
萬籟俱靜的夜色下,在一處濱江的支系的河灣邊的林子裡藏著一個十多戶人家的小村莊,村子雖小,但建築都是那種青磚厚瓦上了年代的房子,去年有些人逃難出去,空了幾戶人家的房子。
伍峰帶著他一些老是破壞鬼子通訊設施,偷襲鬼子卡車,襲擊公路巡邏兵的隊伍在這幾戶空了的房子暫時駐留。
這時候大部份人都乘著夜靜更深入睡了,只有周圍濃密的林子裡幾個人分散藏在樹上暗哨著外圍的動靜。
這時暗沉的林子裡有個隊員從樹上下來,悄悄走到附近另一棵高大的榕樹下,對樹上藏在粗大樹杈上的另一隊員說:“哎,下來抽根菸。”
樹上的人看著”
樹下的人點著頭收起手頭的香菸,想了下又抬頭說:“兄弟,我倆能換個位置麼,這晚上有些著冷了,我那位置當風呢,怪不好受的。”
樹上的人想了想,從樹上下來,對地面的人說:“是這樣你早說嘛,不用客氣的。”
“是是,這不才加入來幾天的,怕你們欺生的。”
“沒的事,加入咱們隊伍裡,都是一家人。”
樹上下來的隊員揹著支步槍剛從那人面前走過,那人隨即從腰後抽出一把匕首,對著隊員的後腰猛一刀子扎進去,另一手立馬伸去捂住他的嘴,跟著匕首又往身上紮了一下。
那人拖著被他扎倒的隊員進旁邊的草叢中,感覺他沒了氣息,對他罵了一句日語的氣話,才站起來向四下裡望過一眼,偷偷躲到了暗處。
這人凝神看著的前方林子出去有個曬穀坪,曬穀坪過去還是一小遍林子才是莊稼地的。
這名日軍的奸細可能事前已跟要來圍剿的鬼子通好了進村的方位,以前方的曬穀坪為標記。
忽然他聽到前方曬穀坪過去的林子裡傳來幾聲鳥叫聲,他往左右後方望過一眼,才悄悄躬著身向鳥叫方向跑去。
在這人跑去的身後林子裡有兩座房子,是那種有高大馬頭牆的平房和有二層木板閣樓的房子拼做一起的浙式民居。
這村裡的房子間隔的挺大,房屋周圍多種著些果樹和建有畜舍的。
伍峰和一部份人就住在這兩處房子當中,這時候被一泡尿憋醒的胖子金寶,打著呵欠從房門裡出來,跟著就往屋外跳著腳找地兒,哆嗦著走到一叢芭蕉樹下,剛要放開了撒,猛聽得一聲慘叫從屋後的林子裡傳來。
肥寶嚇得要撒出去的一泡憋著的尿硬生給憋了回去,他快步走到房子的身後,睜大的眼睛看見生長得很是雜亂的林子裡,卻到處是走過來的黑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