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發出的響聲,是身體撞地家器什物上或身體跌在地上造成的。
還有人在拼命搏鬥時發出的低嚎和粗重的氣息。
生性多疑謹慎的賊精,這回卻不及多想,一個飛腳踹開閉著的一扇對開大木門。
久無人居的屋門,因為腐蝕和風化,按在門板上下兩頭插入地孔和牆環的木榫頭,一踹之下,發出斷裂的響聲,向屋裡摔倒。
屋裡地上一人影正騎在另一人身上掄起一柄短刀,往地上掙扎的人身上扎。
一刀紮下,給地上的人抬起手腕架住,掄起手又要紮下。
聽得砰響,舉刀的人扭頭一看,門板猛的當頭砸下來。
黑影就勢一個翻身,倒向地上時,順勢抄起地上的人的身體,要用人的身體擋下門板的砸落。
地上的人卻抬腿頂住人撐到他身上的腿,一手伸出抓住對方要抄起他身體的手,另一手抓向對方拿刀的手腕。
就勢一個翻轉,原先跌在地上的人,翻到另一處地面。
近二寸厚門板打在兩人剛才打鬥的地上。
賊精衝進門裡,藉著外面的天光,發現拿刀的人就在他腳前的地上,不過半丈處,正欲翻起身來,向他揮出手上的短刀。
如果賊精呆得兩秒,他身上必被人擊來的匕首刺中胸口,這危急下,他將兩手拿著弩箭向人擋出,順勢勾動箭機。
向賊精襲擊的人藉著屋門外的夜光背襯,發現對方手上竟有一把張滿弦玄的弩弓,正對著他迎過來的臉面。
這人臨急反應,將手頭的刀擋向賊精的弩箭,翻起的上半身同時往回壓倒,這姿勢下,一條腿向賊精的腳下踢出。
黑暗中一聲橡皮筋的繃彈響出,一筷子狀的細長黑物飛射在這人的臉面上擦過,噗的聲響釘在暗處一木板上。
心神緊繃的賊精卻因人出腳踢在他小腿上,一下站不穩,向著人身前撞下去。
暗沉的屋裡頓時一團疾亂的纏鬥,十二條腿腳和手臂一陣狂踢亂抓,伴隨著痛呼和怒吼,還有狠命的咒罵。
之後,很快,三個人緊緊盤絞在地上。
拿刀的人兩條腿被左右側身對著他的人各自用腿挾制,他拿刀的手被兩人各用一手死死捉住舉起,另一手被人繞過他頸部,同樣被兩人的另一把手給扳住。
賊精的一隻手從這人頭頸下伸過去抓緊這人繞過前頸的的手,他的同夥的一隻手也緊緊扯著這人的手膝頭。
“友林,這人誰?”緩過一口氣的賊精問他的聯手。
“二彪!”李友林口氣緊促的說了聲。
李友林原本在屋裡埋伏在房樑上,牽著地上一張漁網,防著闖進屋裡的人。
那知道他不及防地咳嗽了一下,便預感到情況不好。
隨即有人從門外閃進屋來,飛鏢直取房頂拱梁下,他被逼翻下地上與來人拼鬥。
起初李友林還能用地上掀起的漁網與要他命的人纏鬥,卻遭對手使用匕首飛快地將漁網劃個零碎。
來人身手凌厲狠快,不過幾回合便將他腿上身上劃了數道刀口,勢是要將他一刀刀的弱下來。
虧得賊精及時破門而入。
“這算是怎麼回事?娘們掐架呢?”這下被對手緊緊挾制的二彪有些嘲諷的意味。
“就問你服不服?”賊精感覺到二彪是在調蓄體力,尋機發力,勢必將他們反擊。
可他怎麼可能是二彪的對手!心下著急也別無法子,加上之前李友林被劃紮了數刀,傷口在流血,這麼拼力下去,很快便會體力不支。
跟著被虐殺的就是他賊精。
這時,一道人影衝門而入,兩手高舉著一根木頭,激動地喊道:“在那呢?那個是敵人?”
“輪子,對著頭,毆他!”賊精發現來人是周大輪子,他之前應是躲在附近的房子,聽見打鬥便衝了過來。
“毆他老母!”粵軍兄弟李友林跟著喊道。
周打輪還是看清了地上的二彪被兩側的人緊緊扳住,他精神過激之下,竟是喊道:“毆他?還是毆他老母?”
卻是這下,二彪奮力將雙腿舉起,帶起另四條腿,就勢一個轉騰起躍,掙脫腿上的挾制,同時甩脫兩人抓著他的手。
憑二彪的硬氣功使出的力道,賊精和李友林是制不住他的,剛才他只是緩作一下氣力罷了。
舉著木棍的周打輪拼力的毆下來,適時二彪正翻轉身子,木頭重重毆在二彪一邊屁股上,痛得他嗷出一聲。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