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探燈的光芒緩緩轉過院落四周的屋頂牆頭。
幾個人站在院落的空地和窄弄子口看著頭上的光芒映見的景物。
“來的是誰?有幾個?”
“管他呢,斷定沒咱們人多。”
“要不要進屋裡?”
“來人會開槍麼?”
“開槍也好,把鬼子招來,來個三角鬥。”
幾個人說著話,忽見重歸夜暗下的牆頭屋頂上,分三處都同時出現人的身影。
一個站在一處屋脊上,肩頭搭著把傘。
一個叉開腿半蹲在屋院的牆頭,作著起躍的姿勢,對離得他有十多二十米的院子裡的人虎視眈眈。
另一個扯著一長鞭把自己掛在一屋角馬頭牆下,這人剛才應是從下方揮鞭捲住了牆頭飛脊,才使自己顯得如此莫測高深。
“這三誰呀,王八糕子的瞅著挺嚇人的嘛。”站在空地上的馬阿六看著三個方向對著他們的人。
“嗨!”徐三晚喊出聲道:“你們是來拿三千塊大洋的?”
“莫非你就是?”站在屋頂上的老頭冷冷發聲。
“怎麼我躲到那哪裡都有人追著過來,就來了你們三個麼?”
徐三晚說出這句話,便發現那個把自己吊在屋簷翹脊下的人左右轉望了一下,這使他覺得肯定還有誰躲在暗處。
“知道我三個是誰嗎?小子,你沒在道上混過,要不準嚇破你膽。”吊在屋角下的黑衣人說道。
“要是我沒看走眼的話。”院子裡走出到空地上的花二看著上面的人。“江湖上人說的“馬王爺”就是你三個忘年交吧?”
“老大,這當中還有江湖中人,怎麼搭手的沒跟咱提起?”那個半伏在牆頭上的年輕人說,聽語氣有些疑惑。
這時躲在近處暗影裡的二彪聽見說話,氣得暗罵了句,怪人把身後有幫手透露了出來,也怪自己沒跟他們交待不要提起他,不知往下會不會直接就把他說了出來。
“興許是沒放在心上,沒必要提吧。”站著的老頭說著看向花二。“老弟,聽你說話都不怎麼得勁,這些日子遭的苦頭太多?”
“算你有眼力兒,那又怎樣,就憑你們三個專整些花裡胡哨的雜耍,專挑人下手幹那盜人劫物的事,你們保準這趟來了,能回得去麼?”
花二說著向三人掃過一眼。
“還有誰藏在背後,都一塊兒出來亮個相,要不打起來,可就不知道你是馬王爺還是牛王爺的。”馬老六神定氣閒,划著火柴點起根菸。
“你們就這幾個人麼?好大的口氣,不過說好了,動起手來,動不動槍?”吊著的馬王二問道。
“他孃的老子咋就瞧得上這三慫貨,要打就打嘛,別跟娘們似的說三道四。”一屋角下聽著話的二彪氣得又罵道。
“不動槍的,咱不招鬼子過來,咱總不能落個給鬼子撿現成的是吧。”徐三晚回說。
“可也不能等著挨宰,得有趁手的傢伙。”馬老六向從牆垛上下來的李連長扭下頭,又看向上面。“哥們三行走江湖的,也別計較咱人多了二三個的,這打起來可能還不夠你們招呼的。”
李連長從一黑屋裡搬出一紮兵器,這是他們之前從鎮子裡一家廢棄的鏢館裡翻尋出來的,既然是要設拿二彪,也避免不了遇上江湖人士,總不能按打鬼子那一套來。
這下徐三晚拿了兩把劍,馬阿六搬起一把長柄關刀,他跟屋上面那老頭一樣拿的傢伙都顯得不合身。
花二拾起一支纓槍,高飛右手捉著一把大砍刀,李連長也拿著一把。
“趕緊的下來,要不上面的探燈照著你們,準得一梭子彈掃過來。”徐三晚深吸一口氣,鎮定下激動的心情。
說實在的,他從來就沒玩過這種冷兵器,只是這一年多來經的險命應變太多了,才使得身手比過去變得機警迅猛,加上潛質裡頭的膽氣,這讓他在對敵面前多了幾分自信和無畏。
他身邊的幾個人何償不是仗著膽子的迎戰對手。
“好咧。”高處的老頭應得一聲,把手頭的鐵片傘撐開,舉著向空中一劃,順勢向下方屋頂跳落,傘葉的尖角閃出絲絲寒光。
見老大攻向開卷住的翹脊,人跟著跳下了地面。
馬王三從牆頭一個起躍,身後的披風怒張,手臂張開時,兩手上已各握著一把槍刺,他人躍過兩米多外的屋頂,一陣疾衝,向院落空地上跳來。
院落不過是個數十見方的空地,四向都有房屋,但是建得不規則,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