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的花朵,像海浪卷翻孤舟——沖掉了他全部的自尊心。哐當。鐵桶被扔到一邊。他後腦勺的頭髮被人用力向後一拽。他還來不及呼痛,就被強迫著,抬起頭對上那雙狹長的眼眸。像是透明又清晰的琉璃,在那雙眼睛裡——他看見了淡漠又強烈的殺意。他看見了連靈魂都抑制不住地顫慄的自己。這一刻他只想匍匐在這個人的腳下。完全地……臣服他。軍官微微一笑,他湊近了犯人。輕微的嗓音,是那樣的殘酷,冰冷,血腥,又帶著若有似無的致命誘惑。“在這,我就是你的信仰。”我就是你的信仰!拽著頭髮的手鬆開之後,季辰仰著頭微微喘息,意識放空了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壓戲!這又是一次壓戲!所有人心頭巨震。 頂替上位沒有人會把這再當成一次試鏡。甚至沒有人再注意到這只是一次試鏡。所有人都好像被扯進了那個逼仄狹小,壓迫到極致的環境中。之前季辰對嚴英逸的那一場壓戲,現在好像原封不動地複製了一次。只不過物件卻完全翻轉了!而且相比於無力招架,連臺詞都不能完全順下來的嚴英逸,季辰才叫做真正地被人壓了戲。他順利地發揮出了“顧無西”這個角色應有的水準,甚至可以說是在對手的帶領下超常發揮。可是呢?他的對手更超神!即便現在只是在片場,在場的所有人也都幾乎可以想象,如果這一幕被剪成成片在電視上出現,同樣鮮明生動的顧無西和渡邊一郎,觀眾們只能看見渡邊一郎!作為被壓戲的演員,這樣的情況顯然比嚴英逸來得更加絕望。嚴英逸還可以為自己找藉口,說狀態不好,但是季辰卻完全不行。他不是沒有發揮好,恰恰相反,這場戲是他這兩天來狀態最好的一場,這種全力以赴但還是被對手掩蓋得黯淡無光的挫敗感,換做是心理素質不過關的嚴英逸,只怕會當場崩潰。但季辰終究不是嚴英逸,他緩衝了三秒,意識漸漸回籠。周玉和禮貌地站在一邊,身姿依舊是挺拔的,卻沒了之前那盛氣凌人的強勢,“失禮了。”他說的是用水桶澆在季辰頭上的這個動作,在劇本里是沒有的,他自己加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