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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謝童回頭盯著他看片刻,忽然走到他面前:“我試試,摔了可別怪我。”這下輪到袁星然傻眼了,謝童卻是催促道:“快點兒,磨蹭什麼呢?再不回去就真的要遲到啦。”袁星然眨眨眼,從背後抱住謝童,用力的在對方白皙的後頸上重重吸了一口。謝童被他突如其來的襲擊嚇得差點沒跳起來,然而袁星然死死扣住他腰,力氣大的根本不像個生病的人。直到後頸被袁星然吸出一個大紅印子,才得以解脫。謝童捂著自己發麻的後脖子,滿臉通紅,“你幹嘛!!”袁星然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做個標記。”謝童狐疑道:“什麼標記?”在忽明忽暗的路燈下,袁星然的面容逐漸在謝童眼中清晰起來。“無論你去哪兒,我都能找到你的標記。”謝童嚥了咽口水,片刻後,才說:“我就跟你不一樣。”袁星然挑挑眉:“哪兒不一樣了?”旁邊忽明忽暗的路燈在這一瞬,停止了自己的不穩定,終於金橙橙的亮起來。謝童彎起眼睛,揚起嘴角,他的眼裡好像蘊藏著漫天星辰的光,而這片碎星的正中央,袁星然看見了自己。路過的風將牽在他們尾指的紅線吹了起來。“我順著紅線就能找到你。” 番外溫秋1秋正揚第一次見溫水, 是中考結束的暑假。他成績向來不錯,老師同學都認定他能考上重高,結果考試那天,他發揮失常,與重高失之交臂,連帶著那些信任都崩塌了。他媽指著他鼻子罵他不爭氣,他爸對他嗤之以鼻。這個夏天熱的要死, 蟬鳴煩的要死,所有的一切都糟糕透頂。“你平時不是成績都挺好的嗎?怎麼突然就發揮失常呢?”班主任眉毛擰在一起,語氣裡是毫不掩飾的失望。秋正揚大腦嗡嗡作響, 半天才低著頭說了聲“不知道”。當了這麼久的好學生,他還不大習慣對面前這個對他照顧有加的老師撒謊。秋正揚出了學校,站在太陽底下,瞪著金燦燦、幾乎要把人曬掉一層皮的太陽, 眼睛瞪得發疼,眼裡卻全是茫然。他媽年前去參加了個高中同學會, 和據說是初戀的某個中年男人搞了婚外情,每天捧著手機聊騷。他不小心看過一次,內容不堪入目,令人作嘔。兩個年紀加起來整條腿都該入土的油膩中年人, 噁心起來和吃心挖內臟的限制級恐怖片沒什麼差別——這是秋正揚的觀感。這事在他中考前一週,終是紙包不住火,被他爸發現了。兩人在家大吵一架,新賬舊賬滿天飛, 鍋碗瓢盆不要錢似得往地上砸,樓上樓下的鄰居被吵得紛紛來投訴,秋正揚只好放下複習,出門給鄰居們鞠躬道歉。他本來以為這兩人肯定是要離婚的,結果等了一週,中考那天,他媽陪著他去考場,也不知是抱著什麼心情,對他說:“爸媽不會離婚的,你好好考。”好好考個球。秋正揚想,要是那天他媽沒跟他說這麼句話,或者是說等他考完就離婚,他講不定就不會和重高失之交臂,那樣,他也不會被班主任叫到學校,就不會在大熱天裡漫無目的的遊蕩,晃來晃去,晃到一條偏僻雜亂的街道。躲進陰影處,好像勉強避開了酷暑,沒了太陽的煎烤,風終於是涼的了。秋正揚剛停下腳步準備去旁邊的便利店買瓶可樂,就聽見隔壁黑壓壓的巷口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摻雜著低吼怒罵,不用看就知道,裡頭鐵定上演著一場火熱的群架。“操你媽的,有錢了不起啊?我今兒就讓你嚐嚐拳頭的滋味。”被圍在中間的男生穿了件簡單的黑色上衣,他叼著煙,頭髮有些凌亂,腳上的白鞋也被踩了幾個黑色的腳印,他抬起臉,笑得囂張又狂妄,秋正揚愣是從他身上看出飛揚跋扈的氣質。他把菸頭一口吐在面前胖子的身上,菸灰落了他一身。“有錢就他媽了不起,就你這一身肥嫖,拳頭都軟綿綿的,跟你打架,別人還以為我我欺負人呢。”他雙手插兜,要多狂有多狂,“錘團棉花球,沒勁。”秋正揚從小到大就沒打過架,所以小時候他特別羨慕那些會拳打腳踢賊帶勁的人。他沒買可樂,改買了條老冰棒,蹲在巷口對面的馬路牙子,隔著兩米多寬,中間坑坑窪窪、小石頭和灰塵滿天飛的水泥地,眯著眼觀戰。一挑三,對手還是人高馬大的男人,身邊沒有趁手的武器,全憑一雙拳頭,位置還是在狹小漆黑的巷口,再能打,也架不住條件低下。秋正揚看了眼手機,五分鐘過去了。手裡的冰棒吃的差不多,他咬下最後一塊,拿著棍子一看,上面赫然寫著再來一根。這是這段日子以來碰到的第一件好事兒。戰役結束,四個人誰也沒討著好,那三人沒想到這個毛頭小子這麼能打,死咬著不放,心中到底還是忌憚對方的身份,啐了口唾沫,一邊放狠話,一邊走了。秋正揚跟老闆娘換完冰棒後,拎著袋子過了街,對方正渾身狼狽的半蹲靠在牆壁上,捏著空蕩蕩的煙盒,滿臉煩躁。他把冰棒丟進男生的懷裡。男生視線冰冷地狠狠刮他一眼,“你誰?”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