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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星然上前一步,堵住熊哥的去路:“道歉。”“啊?”熊哥懵在原地,旋即反應過來,怒目圓睜道,“你講點理行嗎?!明明我傷的比你重多了,你給我道歉還差不多!別以為是兄弟我就能忍你。”“誰跟你是兄弟了。”袁星然冷笑一聲,拉過身邊的謝童,“我是說,跟他道歉。”熊哥:“……”謝童萬萬沒想到發展會變成這樣,初一那段經歷卻是讓他不願回首的,但事情過了這麼久,他也都忘的差不多了,印象裡他似乎沒告訴過袁星然這件事才對。望著熊哥古銅色的臉變得猙獰起來,謝童下意識緊張起來。“算了算了,大家都是朋友,別傷了和氣,這還是在醫院門口,讓人看到多不好啊,到時候……”“哥你別說話,”李梓拽住李博,結果卻被李博瞪了一眼,她哼了一聲,語氣帶上些許憤怒,“如果校園暴力也能被叫做和氣的話,那殺人犯就不用死刑處理了。”這話一出,李博頓時沒了聲。他們在團體裡從來都是處於人群中心的位置,根本沒有體驗過被人排斥針對的感受,此刻被李梓直白點醒,才發現這件事其中的嚴重性。換位思考,假如李梓被人這麼對待,他會怎麼樣?李博忽然就明白袁星然為什麼那麼生氣了,因為他自己只是這麼一想,就恨不得把那個人揪出來揍一頓才好。方才被揍一頓的事情尚還記憶猶新,熊哥看著袁星然狠厲的雙眼,身上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有些發憷。他後退一步:“擋在這裡不太好,去外面再說吧。”“就在這裡說,”袁星然眯著眼睛,語氣不容拒絕,“大聲地說!”正午的陽光異常毒辣,街上不少行人都打了把遮陽傘,即便如此,也依舊步伐飛快,恨不得來扇任意門,能夠快速逃離頭頂上肆無忌憚散發熱度的太陽。溫度節節攀升,謝童無比後悔之前嫌棄小綿羊上裝的遮陽傘太醜,而讓謝爸爸特意把它拆卸下來。這麼一頓曬下來,謝童不禁憂心地想,回去之後會不會他黑個好幾度?等紅綠燈的時候,他忍不住回頭道:“你別貼著我啦,熱死了。”袁星然靠在他背後,無動於衷:“我被打了一拳,頭暈,可能有腦震盪了,起不來。”謝童:“……”聽他語氣,謝童就知道這人肯定又在瞎說八道,只是他這才想起自己早上還頭暈腦脹呢,而現在居然神奇般的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這太陽曬的。綠燈亮起,謝童慢悠悠的扭轉手把,裝作隨意的問道:“你為什麼要和他打架?”袁星然沒吭聲,而是坐直了身體,不再靠著謝童。過了約莫兩三分鐘,才說:“那你當初為什麼不跟我說?”前面騎著的電單車毫無徵兆的原地剎車,謝童險些直接撞上去,轉了車把,一瞥,才發現對方正在低頭把弄手機。“……我也不知道,”謝童默了一會,若無其事的重新啟動小綿羊,語氣平淡,“這種事,說了也沒用吧。”人際關係的複雜性並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決的,謝童並沒有遭遇到身體上的暴力對待,而排斥和口頭上的針對,並不是告訴老師或者父母就能改善的。在換了座位之後,情況依然沒有好轉時,謝童就知道,說了沒用,反而情況會越變越糟糕。於是他忍了整整一年,忍到了初二分班,才得以解脫。但付出的代價是整個初中,他都處於一種小心翼翼的狀態,就連成績也一落千丈。那三年可以說是謝童狀態最差的時候。而就在剛剛,他噩夢的源頭,在毒辣的太陽底下,在人滿為患的醫院門口,頂著身上的傷,跟他大聲的道歉。謝童沉默半晌,抬起眼睛,語氣平淡而堅定地說:“接受你的道歉,但我不想原諒你。”忘記了,過去了,就不代表不存在,遲來的道歉他接受,但也不代表接受了道歉,他就有義務原諒曾經對他施暴的罪魁禍首。如果說對不起有用,要警察做什麼?小綿羊停在小區樓下,謝童剛拔出鑰匙準備停車,發現袁星然還坐著不起來,正要說話,就見對方抬著頭,碎光落進他黑色的眼睛裡,宛若黑夜星辰。“謝童,我已經是跆拳道黑帶了。”“明年估計還會接著往上考級,曾經把我們教練按倒過一次,他也是黑帶。”“我最不怕的除了考試,還有打架。”“我跆拳道是因為你才去學的。”謝童睜大眼睛,愣在原地,忽然不知道他這句話是在說小時候他棄學跆拳道,袁星然接他名額去上課,還是另外一層意思。某種東西從心底破殼而出,就像尾指被風吹的飄飄然的紅線一般,撓的謝童心臟癢癢的,酥酥麻麻,手腳發軟。暑假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等謝童回過神的時候,窗外的蟬鳴聲似乎不像剛剛放假那樣吵鬧了,開啟窗戶也有涼風吹進來。“發什麼呆,快點寫。”腦袋無端被人用筆敲了一下,謝童摸了摸頭頂,鼓起腮幫子不滿控訴道:“我不是在寫了嗎?先寫完暑假作業的人了不起哦。”“那不然呢?”袁星然翹著二郎腿,捏起一塊西瓜開始吃,“你要是再寫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