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6頁

依蘭身體不太好。半個月前,在夜裡,她感到一陣昏迷,病又發作了。是林子軒踏著黑夜給她買的藥,路上險些被車撞上。回來不敢提起,怕她擔驚受怕的,影響休息。依蘭後來才知道,用小手捶他,罵他。林子軒就嘿嘿地傻笑,明白她只是心疼他。有時依蘭很悲觀,總感覺自己的身體很冷,血液冰涼。她非常喜歡絕望的東西,聽悲傷欲絕的歌曲。林子軒是她唯一的溫暖。林子軒準備去上班。“這麼惡劣的天氣,很危險的,不要去了好不好?”依蘭異常敏感,擔心路上會發生危險。“寶貝兒,我可是單位精英,一刻不能缺少的存在,不去怎麼辦。”林子軒這個月已經請了好幾次假,找不到藉口了。依蘭開玩笑說:“你這樣優秀的男人,在單位,有不少女人主動投懷送抱吧。”林子軒生氣地瞄了她一眼,接著像小孩一樣發誓:“我只會愛你一生,就一生,永遠不離開,永遠不背叛,永遠不沾花惹草。否則變只小狗,天天被你欺負!”“嗯、嗯、嗯。”依蘭被林子軒熱吻著,不知道是小嘴巴堵上的原因還是在回應他的承諾。“乖乖地在家等我。”穿好衣服,林子軒輕輕地關上門,走了。三十拎著行李箱,張望著,任傑慢慢地走在這清晰又模糊的街道上。雖然回來過幾次,但因為和櫻子的事讓他沒有時間去打量這個生他養他的地方。是啊,三年了!家鄉變了,不見了兒時的從容寧靜,沒有了童年的雅俗淡然。一眼望去,幢幢高樓屹然地立起,從前的琉璃瓦房不見了;街道上的人流錯落在各個角落,熙熙攘攘的;汽笛聲不斷地在耳邊響起,陣陣刺耳。突然間,覺得自己好陌生,這一切,來得是那麼的從容,來得那麼不經意!到了離家不遠的小橋上,小橋依舊默默地跨步在小鎮西邊的那條河上,這讓他感到親切和暖心。它是那麼的鎮定,那麼的默默奉獻,日復一日地托起過往的人們。走上小橋,輕輕地觸控著小橋的青石,突然有了久別的親熱和舒心,這是重逢的喜悅,這是重溫的舊夢。小橋的青石上,長著斑駁的青苔,錯落間透著它走過的風風雨雨,默默散發著它淵遠的悠長。站在小橋上,伏身看著小河裡自由自在的魚兒,不覺回憶已隨小河水流回到了童年時光。小時候,他最喜歡站這小橋上看水中的魚兒了。一個嬌小的身影慢慢映入他的眼睛:“任傑哥哥,你回來了。”是蔓雪,那個自小跟在他屁股後面轉來轉去的小丫頭,沒想到幾年沒見,已經出落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她一家人就住到任傑家隔壁。小時候,兩家人的條件在這個鎮上還算不錯,更相處的像一家人似的。任傑媽媽常對蔓雪的父親說:“等兩個小傢伙長大了,讓蔓雪做我的兒媳婦吧。這一來啊,我們兩家就熱鬧了。”---一個人,開啟窗戶,迎面的涼風沒有讓依蘭感覺到寒冷,倒是有幾分愜意的涼爽,久違的舒坦。桌子上是林子軒喝過的酒杯,殘留著餘液。拿起一瓶酒,斟滿,在風中,一飲而盡。整個身體像是在冰窖裡凝固,深深地吸一口氣,一股寒流自上而下,湧遍全身。依蘭出現了幻覺:好晶瑩的酒杯啊,水晶玻璃般剔透,折射出刺眼的光。那光芒,那杯子的錐形,像一個無底的冰窟,在碎裂,咯吱咯吱地做聲,吞噬著一切,她的身體被吸附著。她怕,緊張,慌忙地關上窗戶。仰起頭,摸摸胸口,吃力地呼吸著,身子一軟,倒在陽臺上。意識中,她趕緊拿起手機,緊緊地握著。好難受啊,她祈禱林子軒快快打來電話。時間在賽跑,她的心在停頓。過了很久,稍微有些緩解了,依蘭掙扎著站起來,趴在窗臺上,絕望地看著歸家的路。冰天雪地,茫茫無際。一個個身影,不需要仔細辨別,只需輕微一掠,便知道是不是他。她恐懼每一個動靜,怕那個紫砂茶壺突然碎了,怕座落在邊角的鋼琴突然響起……突然,門響了,伴隨一股熾烈的氣息,驅散了所有的陰霾。興奮,默契告訴依蘭這就是林子軒。推開門,迎面的溫煦,夾拌著親暱的味道,嗅得出,那是他獨有的。“怎麼這麼早回來了?”她問,虛弱的臉上帶著甜美的微笑。“沒到單位我就後悔了。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陪著你,沒有比這個更重要的了。”林子軒說著,便抱在一起,緊緊地,動情地。--“子軒,我想出去走走。”她依舊想出去,不要待在牢籠一般的家裡。“好的姑奶奶。”林子軒給她戴上圍巾,第一次見面買給她的,她依然保留著。天很冷,地面的雪層又覆蓋了一層雪。這段時間,林子軒發現依蘭心情很糟糕,像是要發生什麼。他擔心得要死,軟磨硬泡的又請了幾天假,準備在家裡陪著她。“可以出去玩咯。”她像一隻開心的麋鹿,蹦蹦跳跳:“可以出去了,一起去兜兜風……”“繫好安全帶寶貝兒。”林子軒提醒她。她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抱著他,清唱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