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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要回家,我不能死在這裡。”任傑想到這裡,也不知哪裡來的一種力量,把幾乎凍僵的手指插進喉嚨,攪著摳著挖著,隨著一陣陣的嘔吐,好像覺得心裡的痛苦有些減輕。站起身來,忍住心裡的痛和手上的傷。一步一步地走向玉霖的住處。在心如刀割的痛苦中一步步地向前走,死亡也隨著他沉重的腳步越來越近……---月臺上,一對對依依不捨送別的男女。下雪了,地面白了,一片片白色楓葉飄舞在樓房和蒼穹中。看著忽然落下的夜幕,空中闌珊的燈火,玉霖心中有一種莫名的快感。不知為何,人忽然變得平靜好多。也許,落在他心裡的那一片才是真正的雪。而它,毫無憐惜地墜入他的心底,冷,很冷,顫慄著。漸漸地屈身,懷抱自己的身體。任刺骨的北風無情地抽打,卻仍然執意不肯離去,或許蜷縮著,心才會暖和一些,才會感受到自己那漸如遊絲的氣息。或許情傷深處,人清醒,才會更容易忘卻已逝的那段青澀的回憶。摘你一朵雪花,負我千般情愫……淚水,不經意的滴滴摔落,夾雜著雪花墜落在胸膛。玉霖努力地去捕捉臉龐那一瞬間滑過的溫度,卻早已分不清是雪水還是淚水的溫都,指縫間,留下的卻盡是那冰凍的寒。冷,從掌心傳輸到心,從心底慢慢散開,擴散著,充斥著全身,顫抖著。有一些人失去了,或許真的就永遠失去了。當一切都成為了往事,是否還記得曾經那華麗的邂逅,曾經那虛渺的卿卿相守和那如風般的旦旦誓言。二十八梓涵,在你的生命裡,我,只是一名過客。如果我們之間發生的一切是一場意外,那為何你殘留的身影還遲遲的不肯從我的生命中離去。是依然眷戀著你的溫柔,還是仍然迷戀你的身體。玉霖用自己僅存的那一點希望,努力地去握住左手所剩的溫存,手心變得冰冷。失去了你小手的牽握,從此不再溫暖,可我還一直在找你的小手,在緩緩地尋覓著,似乎能在空蕩的空氣中突然抓住你的手,然後緊緊地握住再不放開。從春天柳絮滿天飛舞在枝頭,相知在那一分感動後的相悅;直至夏天恩愛纏綿的廝守,於那個熟悉的梧桐樹下綻放;愛情,隨著那嫣紅的楓葉一同鮮豔,搖曳在秋風中,翩翩起舞。而今,葉兒落處,早已腐爛,火燭流處,早已凝固。愛情,在暖春發芽,在仲夏成長,在深秋中幸福綻放,卻在寒風瑟瑟中埋葬,一切都那麼的急促,甚至,還來不及好好愛你,愛情就已經在蒼茫無垠的潔白中夭折,無法逃脫命運的苛刻。愛情來過,終究敵不過紅塵中的紛紛擾擾,在現實中死去。淚水,滑落,流過臉頰,滯留唇角,嚼碎後,才會知曉淚水的鹹澀。只有在那痛徹心扉的思念時,在那長相廝守的纏綿時,在那曲終人散的離別時,才會開始尋找原屬於自己的孤獨與寂寞,才會去試著找回一個人的逍遙和冷漠。愛情,終究不能如花開花謝般週而復始,只有聚散,沒有分合。痴痴地懷抱著心底那瞬間落淚的記憶和那臉龐間殘存的一道微涼,許久,許久,嘴角上揚,玉霖憔悴的臉龐露出了一抹酸澀的微笑。踏上北上的列車,離去。離去的,是所有的美好回憶,是所有的幸福憧憬,還有那個最愛的人!到了北京,玉霖放下了自己的情感,也放下了一切,他發誓自己從今以後一定要變成另外一個人,一個無情無慾,一個冷血冷酷的陌生的自己都不認識的陌生人。二十九當玉霖開啟門,任傑一頭紮在地上,一股汽油味頓時瀰漫了整個屋子。“帶我去醫院。”扶起來後,玉霖看到任傑嘴角一片一片蒼白的皮翻卷著,脖子裡也全是一片片被汽油腐蝕的皮,夾雜著血碎碎地粘在衣服上,露出一塊塊鮮紅的肉,臉上已經毫無血色了。---藍夢是一個網名,一個男人的網名。雲非語不知道這個名字的含義,開始她根本就不會去想有什麼含義。但後來,雲非語卻被這個名字左右了思想,左右了喜怒哀樂,甚至一生。雲非語家是青島的,個子修長,外表有一種冷傲的氣質。但她的朋友都說她很可愛,可親,沒有那種讓人厭惡的官家子女的習氣。她很愛笑,笑起來是那種暢懷大笑,毫不掩飾,很爽朗,很能感染人。依蘭總是拿雲非語開玩笑,說她是皇后的命。不過她很尊重和喜歡雲非語,雲非語不像有些官二代,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看了就讓人討厭。所以依蘭一直把她當姐姐一樣。她也是雲非語最好的閨蜜,親密無間的朋友。北方的雪說來就來,瞬間就漫天飛舞。不過,有刺骨的凜冽,也有柔和溫情的雪絮。昨天,突來一場大雪,覆蓋了整個城市,接著,墜落如注的雨珠,又是鋪天蓋地的雪。沒有風,很靜,清晰得聽見簌簌的雪落聲。早上起來,突然颳起了大風。地面變成了冰層,上面卷著雪花的漩渦,旋風般地移動。冰層很亮,倒映著雪旋的藍色影子,像是天的姊妹。那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