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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柳藍就喜歡雪,其實是喜歡雪中的那份清潔與純美。只要是下雪,她就會漫步在雪中,任憑雪花打在身上,那簌簌的聲音,讓她感覺到平靜和安逸,心緒就變得柔軟而薄涼。一些日子在雪花裡紛飛,一些日子又在雪聲裡跌落。那些塵封的往事和浸溼的心,近了又遠,遠了又近。在雪中,柳藍又想起了那個人。時光轉變得那麼快,又是那麼遙不可及。她的目光深遠而痴迷,像要穿越時空的隧道,淌過清風與明月,用心虛幻一場喜悅的相逢。曾經的渴望,曾經的激情,在這場沒有一點準備的潔白中,顯得那麼繁茂,那麼熱烈,又那麼清冷與寂寥。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就是心與心的距離。當彼此的心靠了岸,所有時光都變得豐滿,所有的寂寞都變得斑斕,所有等待都有了色彩,所有的夢想都長了翅膀,所有的季節都是那麼的浪漫,無論寒冷或炎熱。柳藍笑了笑,繼續想他。想起了那份幸福的相遇相知,想起了三生三世修來的緣分。總渴盼讓這份情感一直延續下去。只是,人生有太多的悲歡離合,誰也無法保護彼此的執著。就如這突如其來的寒雪,瞬間會改變生活原來的模樣,幸福會變得支離破碎。一些日子,在淚水裡微笑;一些風,吹破一些凌亂的傷痛。腳步,瘦了內心蒼茫的旅途。一路走來,一路的風雨飄搖。那些跌宕的情感,落在時光的青苔上,堆積了一層又一層。夜深了,窗外的雪花依舊舞姿迷離,依偎在窗臺向外望去,那一朵朵銀白,像自己的心飄飄灑灑。不知道,他是否如同我一樣地靜坐沉思。是否如同我一樣,在雪花中裡想起彼此,柳藍眼睛有些溼潤。三十二兩個人不知道在橋上站了多久,太陽快要下山了,夕陽的霞光,將小河染上眩暈的色彩。蔓雪看上去很不好意思的樣子,羞紅的面頰透著和其她女孩不一樣的氣質。任傑無精打采地問:“小丫頭,你是來接我的?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回來呢?”蔓雪慢慢地走到他身前,沒有回答,俯身看河裡游來游去的魚:“魚兒在水中的樣子好美,它們多自由自在啊!”說著回頭看了下任傑,那眼神,分明透著異樣的心緒。見他沒有反應,接著又指指水中的魚說:“任傑哥哥,如果水中的魚兒到了岸上,還會那麼美、那麼自由自在麼?”從她的神情,任傑明白了,她的話不是說給他聽的,而是在說她自己。躊躇中,任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一個不懂人間冷暖、生活坎坷的傻瓜?他依舊沒有回答她,只是靜靜地低下了頭,避開那雙讓人想看又不敢看的純真眼神。“嘻嘻。”蔓雪輕輕地拉了他一下衣角笑著說:“任傑哥哥,我們回家吧,阿姨還等著你呢!”“嗯、嗯、我想再多待會。”任傑莫名的有些茫然失措,什麼原因自己也不知道。蔓雪笑著:“好滴,我陪你。”兩個人就這樣站在小橋上,靜靜地,任夕陽慢慢地落下地平線,任心跳和著小河的漣漪,輕輕地蕩在平靜的河面上。沉默了好久,蔓雪終於忍不住了,問道:“任傑哥哥,你怎麼不說話啊?”“說什麼呢?不知道說些什麼……”任傑從小就不怎麼愛說話,特別是身邊有女孩子在的時候。“說說你呀,大學畢業了,是待在北京呢還是回到這裡呢?你說完了,我也和你說說我自己。”好像在任傑面前,蔓雪永遠長不大,永遠是那個牽著他衣角走在他身後的小女孩。“說我?我有什麼好說的,老媽這次讓我回來,可能不會再去北京了。”這句話一出,任傑心頭還是很痛。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一個月了。“不不,不是要你說這個,你可以和我說說你在學校的事情,平時都喜歡做些什麼等等的。”他笑了:“說這個也算啊,剛才不是你讓我說的嘛。”“嘻嘻,算就算唄,我還想聽,想聽你在北京的事!你繼續說呀,我不打斷你了。”她的小手依舊牽著他的衣角。不過已經是面對著他了。看著她認真的樣子,任傑不得不接著說:“上學比較乏味,後來有段時間還半工半讀的……”蔓雪一直看著她,眨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看著他:“那有沒有交女朋友呢?”任傑故意生氣地說:“小丫頭,你懂什麼啊。”“哼,人家已經二十二歲了,你怎麼還把我當小孩子?”蔓雪好像有些不高興,嘴角撅著,低頭看著地面。任傑突然間在她面前徹底地敗下來了,面對著她,他突然感覺有一絲愧疚。蔓雪是一個很獨立的女孩子,很小的時候媽媽就去世了。在家裡,對她的弟弟妹妹來說,她就是半個母親。穿著一身紫色衣服的蔓雪,一雙如水的眼睛晶瑩剔透,散落的長髮錯落在肩膀,隨風輕輕地飄動著。此時,任傑突然發現她身上有很多別的女孩子所沒有的東西,以前怎麼不知道呢?和她對比起來,頓時感覺自己非常渺小。自己從小就在父母的細心呵護下成長,慢慢地養成了不可一世的壞脾氣,動不動就惹是生非,尋死覓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