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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非語說:“才剛到這裡,我就感覺在這個世上,自己太渺小了,不值一提。記得,你曾說過,我們這樣的人不配孤獨。現在看看,在草原面前,人連可憐的資格都沒有。”玉霖:“那你就多呆幾天,說不定還會有更多的體會。”雲非語停了片刻,然後看著玉霖笑著說:“我想,現在有勇氣可以聽你說往事了,能講講麼?”玉霖說:“那些芝麻綠豆的小事,沒啥好說的。”雲非語不再說話,只看著玉霖傻笑,他也陪著傻笑。玉霖最佩服的就是雲非語能在該沉默的時候保持沉默,這種女人所特有的沉默讓玉霖無法拒絕她的要求。可是,那早已冰封的往昔自己還有勇氣翻閱麼?九十六紫色運動衫、挽起長髮的盈盈,看著身旁的玉霖說:“對面的醫院,就是我上班的地方,玉霖,我想去進修,首都醫大。”“嗯。”玉霖的嘴唇只微微得動了一下,眼睛,卻注視著前方那擁擠而空曠聳滿樓房的天空,高樓下,那車如螞蟻的路。風很大,盈盈額頭的一縷髮絲,迎著風,亂舞。“跟了他三年,從進護校第二年到今天,他沒有幫我留在那個知名的大醫院,更沒有打算離婚。我厭倦了他的花言巧語。以後的路,我自己走。玉霖,謝謝你陪了我半年,謝謝你教會我怎麼做人。雖然你從來不笑,雖然你的話,總那麼少,可在我眼裡,你是我唯一值得信賴的異性朋友。”盈盈的話,在風裡嘶啞。“電話不會變的,有事就打給我,珍重。”玉霖面對那仍熙熙攘攘的車流,心裡有一種巨大的壓抑。揚起嘴角說。盈盈轉過身,走到玉霖面前,手,輕輕的圈住玉霖的腰,把頭埋進玉霖的胸膛:“玉霖,我會想起二鍋頭的味道,等我回來,你還會陪我喝酒麼?”“會。”玉霖抱著盈盈,眼角,有些溼潤。“玉霖,給你一個好友的網名,她是我一個好姐妹,特會逗人笑。以後你悶了,就跟她聊聊,我已經跟她說過你了,她會加你的。我大概以後不會上網了。”盈盈哽咽著說。“好。”抱著盈盈,玉霖低下頭聞著髮絲裡的味道。有一隻纖細的手在手掌裡輕輕的動了一下,把玉霖的思緒,拉了回來。剛還是人來人往、嚎啕哭泣的病房裡,已經沒了其他的人,病床,已換上了潔白的床單,像是從未有人躺過一般。妻繼續著剛才的姿勢,躺在蜘蛛網一樣的輸液管下面。氧氣瓶裡冒著一個個氣泡,監視器裡數字,顯示一切正常。玉霖站起來,看著妻的臉,蒼白、了無生氣。婷婷來得時候,玉霖剛接完一個電話。“玉霖,你回去休息吧,我在就行了。”離開病房,玉霖習慣性的走回家。邊走邊想著柳藍的話:“等我三天,一定會來看你的。”玉霖低著頭,苦笑了一下。想起讓玉霖等她回來的,還有那個叫盈盈的丫頭,如今不知道怎麼樣了?還有她的好姐妹,那個特會搞笑的叫高燕的女子,還有那個冷冷的,端莊的婷婷……“嘎……”刺耳的剎車聲,刺進玉霖的耳朵裡,玉霖聽到柳藍在和自己說話,聽到,骨頭折斷的聲音。“你還是來了.”“是的。”玉霖說。“陪我喝酒。”柳藍說。夜、屋子、小碳爐。裊繞的濃烈,熟悉的味道。一隻玻璃杯,一隻手,很蒼白,在玉霖面前舞動著。“妻會好,路還是要繼續,坎坷,是無法避免的事,照顧好自己。”柳藍的話,玉霖沒有回答。“酒,二鍋頭,醇。”舉起的盅,玉霖的嘴邊凝固。“只為看一眼,受苦了。”柳藍的秀髮,在飄。“我願意。”玉霖說。“知道,明天回去,丟不下的,該把握……”柳藍說。刺眼的光,很白。疼痛,眼睛裡,沒有流露。“醫生,病人醒了,醫生……”嘈雜的腳步,喧譁起來的人聲。微微皺起眉頭,澀澀的眼瞼,玉霖陌生的看著周邊一切。手,在手心裡。很緊,似乎要抓進肉裡。輕輕的動了動,無法移開,他就放棄了。“玉霖,你終於醒了,我是盈盈,還認識我麼?”稍稍的轉動著頭,循著聲音的方向,一雙眼,滴落的水,在玉霖的唇邊滑開。只是眨眨眼,玉霖唯一能做的事。床單很白,很白。嘴裡已經塞滿了食物,那勺,還在靠近。一束紫羅蘭,遊移到眼前。背後的臉,是紅的。“紫羅蘭,你的最愛。玉霖,你走得太久。”“很久麼?也許。”“可你,走得再久,還會回來,你能,丟得下誰?”煙,中南海煙,那個女孩,那個海兒。半年,歲月冉冉。“我們還要三孃教子,還要看你那一頭不羈的發,在走時,擺的造型。”高燕,任傑,玉霖笑了。“盈盈的淚,很少,為你,流了一地,後來,怕浪費,就拖了地。”高燕的笑,是看著任傑洋溢位來的。任傑沒說話,溫暖的眼神,玉霖喜歡。“盈盈沒來,沒來的,肯定是走了。”任傑說:“盈盈有了愛,去了遠方。每天,資訊裡總說起大叔,醒時記得告訴她。盈盈的愛情,沒人支援。一個放蕩的男人,卻著了迷。我們無法阻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