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韓大哥想解釋,也不好解釋了,只好柔聲安慰,讓她不要衝動,他們情比金堅,無須旁人認可云云。美女姐姐在走之前,將玉臂上的金鑲玉鐲,褪了下來,送給我道,“剛才失禮了,沒想到,德讓有這麼一個乖巧伶俐的妹子,以後也常常進宮,陪我說說話。”我裝作啞然不解的樣子,她笑意盈盈地告辭。之後,韓大哥問我,為什麼這麼說。我嘿嘿笑道,“大哥,你是不是真的,很中意她呢?”他點了點頭。我就知道,你們彼此稱呼的時候,一口一個,“燕燕”,“德讓”,那軟軟糯糯的語調,沒有鬼才怪!我接著忽悠道,“那就對了,妹子替大哥說出心事,你應該感謝我,對不對?”他沒轉過彎來,又點了點頭,我輕笑著離去。沒想到就這樣驚鴻一瞥了,大名鼎鼎的遼國蕭太后。熱戀中的女人,真可怕啊真可怕!☆、此女可興天下來年三月,契丹皇室和貴族,於城北十幾裡外的木葉山,舉行春祭。大哥也帶我一同前去,接受薩滿太巫的祝福,也宣佈我的身份。木葉山是一座,如金字塔一般的孤山,可是站在山頂,極目北望,卻是一脈大川,東西貫通,綿延無跡。傳說它是契丹先祖的發祥地,也是天神住過的地方,山前有兩棵高大的胡楊樹,象徵著神門。每年的祭禮,都在神門前舉行,契丹貴族按照尊卑次序,列隊站好,等待著儀式的開始。首先是一群戴著野豬頭,披著野豬皮的巫祝,奔跑跳躍,翩翩起舞,他們揮舞著雙手,迎接天神的降臨。之後,太巫神速姑,一襲白衣,長髮飄飄,滿臉五顏六色的彩繪,徐徐上前,跪地祝禱。此時,少巫牽來了一頭,毛色鮮亮的灰牛,太巫放血割肉,將鮮血和肉胙,供奉在祭桌上,並把烈酒,澆灑其上,享祀天神。只聽他悠悠唱道:十方天域的星辰,明亮溫暖的照耀者,名揚天宇的太陽和月亮,以聖潔的禮儀向你膜拜。請施恩賜福的天神,對我們所做的一切,永遠保佑……遼帝與蕭太后,領著宗室朝臣,集體叩拜。之後,太巫將切好的胙肉,分散給眾人,並將祭品的鮮血,抹在每一個人的額頭,表示天神對他的祝福。當太巫來到我處,就要抹上鮮血,卻在觸碰到我的額頭時,渾身一震,大喊道,“此女可興天下!”哪裡跑出來的神棍?不要欺負我沒文化,你以為我不知道,後金女真部,也有個葉赫美女的預言,什麼此女可興天下,可亡天下……在場的契丹貴族,紛紛望向我,群情湧動,不知道哪個人問了句,“誰的天下,大遼還是大宋?”太巫默默無言,飄然而去,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祝福儀式也就此打住。自從祭天那日後,向我提親的人,快踏破了丞相府的門檻,從皇族耶律氏,到後族蕭氏,其中最有實力的,是蕭太后的侄女婿,北院樞密使耶律斜軫,而他的髮妻蕭氏,多年前已亡故,無論從身份貴重,還是才幹能力,或是年齡閱歷,他都是最合適的人選。韓大哥一直猶豫未決,暫且按下不提。一日,府上收到了耶律斜軫的生日拜帖,邀請大哥與我一同前去,大哥想見識下他的誠意,於是領我同去。斜軫的府邸可謂是金壁輝煌,和丞相府完全兩個風格。眾人匯聚在大堂,觀賞契丹歌舞,品嚐美食美酒,也算有滋有味,只是主人一直未露面。韓大哥忿然道,“說好的請客,連面都不露,把妹妹置於何地?”我提議,不如我先回去,大哥可以繼續留下來,與同僚敘話,他欣然同意。於是我繞到馬廄,找到府裡的馬車,準備讓車伕載我回去。那車伕雖一般裝束,身形卻略微高大,此時壓低了笠沿,一撩車簾,請我進去。我沒想許多,也許是醉眼看人,也就順著他,進入車內,卻被一個身影逼到了角落,刀已架在了脖子上。我立刻清醒了幾分,持刀的是個俊朗青年,臉上大汗淋漓,怎麼看怎麼眼熟。我還沒來得及問,那人的刀就撤了,也是一臉驚訝地瞧著我。此時車伕一挑簾子,壓低聲音道,“四郎,你怎麼回事,還不快快動手?不劫持住這位貴人,我們怎麼出去?”這低沉渾厚的聲音,曾在我心裡徘徊了無數遍,可是怎麼一上來,就要我的命?“大郎,四郎,你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我震驚道。那個車伕將斗笠一揚,不可置通道,“你……沒死?”我都快捉急死了,你們在這裡幹什麼,怎麼嗅到了陰謀的味道。此時,四郎抽了口冷氣,顯得十分痛苦,一望之下,他一頭冷汗,面色蒼白,明顯是受了傷。原來他的左手,一直按在大腿處,有大片殷紅映出,我忙脫下狐裘,幫他一起按住。我催促道,“快駕車,先出去了再說,出門後左轉,再往北走,門口有兩個石獅子的朱門。”大郎暗自鎮定了些,一抽馬鞭,駕車離去。斜軫府門口和大街上,確實有人攔截盤問,卻在看到我後,一一放行,我們一路驅車回到丞相府,我領他們來到寒梅苑。我一直未用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