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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有個不怕死的小嘍囉衝了進來,拉扯著沙啞的嗓子跑到王森身邊,稟報道:“鱈魚長老發來急函,請教住過目。”
王森在心中大叫一聲,難不成就連他最信任的鱈魚都背叛他了嗎?
“不可能。”王森一邊對自己說著,一邊奪過那封急函,只見上面寫著:故知師父心急如焚,故用加急密函相告,遷安縣建昌營一切無事。楊得時、劉大銀兩位總掌三乘都已經允諾配合起兵。
“好!”王森大喜過望,當即衝門外喝道。“賞賜信使白銀十兩!”
在門外戰戰兢兢的僕人們一改原本的嘲笑,開始用一種羨慕的眼神看著這位信使,真是好運氣呀。
“多謝教主恩裳。”信使恭敬的叩拜,隨後恭敬的退下,一點也沒有戰戰兢兢的神態。
王森滿溢的點點頭,看來鱈魚控制的人手還沒有亂。
至於他的兒子王好賢如今有了多大進展,王森一般是不會去懷疑的。
對於教徒的控制,他還是有那個信心的。
想當年,他的控制力和影響力,曾經讓無數人驚訝。其中有個叫做嶽和聲的人。後來坐下了這樣的記錄。
“欲興作,則大工可刻期而成;欲財貨,則千金可一呼可湊。一言傳,一夕可達千里;一令招,指日可集萬眾。”
沒錯,一言傳,一夕可達千里。如今他召集教眾的命令已經下達了半月有餘,想來已經傳遍了大江南北。
一令招,指日可集萬眾。這半月以來。聚集起來的較重恐怕已經不下幾十萬。他們,都將是自己的武器,區區朝廷,雖然養著衛所兵數十萬。但都是一些莊稼把式。從嘉靖年代開始,就已經爛的不得不使用募兵之法,重新組織武裝力量。
著名的戚家軍也就是在那種背景之下誕生的。
可是這天下能有幾支戚家軍?嘉靖皇帝好運氣,能夠攤上這麼一支。其實就已經算是洪福齊天了,也沒有浪費他幾十年的修道。
至於如今的萬曆皇帝,他雖然學者當時的嘉靖皇帝搞什麼“靜攝”。但他的功力和底蘊,顯然是差了一截。
王森是絕對不會相信,從萬曆皇帝手中,能走出一支類似戚家軍的隊伍。
這個時候,王森的二兒子王好義忽然走了進來。
疑惑的打量了兒子一眼,王森問道:“你怎麼不在家照顧生意,反而來了我這兒?”
“父親,如今已經是生死存亡之秋,如果父親有事,兒子還經個什麼商。如今,正是我王家上下抱成一團的時候。”
王森的老臉一下子就紅了,熱淚險些奪眶而出。雖然說出這番話的是自己的兒子,但是這個兒子一向認為,傳播白蓮教這種東西,是遲早要招來殺身之禍的。
所以,他們父子兩人的關係也隨之疏遠,沒想到就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兒子竟然站了出來,和自己一同跳進了同一條戰壕之中。
“好!好!”王森激動地久久不能平靜,“為父有你相助,皇帝寶座也不是不能做的。”
“父親,願意相助您的,可不光是我。大哥已經啟程動身,前往青州府。他說按照您的計劃,他是要去帶那個叫做康寧的傢伙,控制青州府的。”
“對沒錯。”王森向著青州府的方向望了一眼,似乎能夠看見大兒子王好禮加急趕路的背影。
想起青州府,王森就立刻聯想到了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杜福。
當時他給杜福的兩個命令,是監視王之鑰,迫不得已的時候除掉他,還有監視康寧,時機一到就除掉他。
其實王之鑰只要不鬧出大亂子,這個人動不動根本就無所謂。即便他查出李焞是非正常死亡,也沒有任何直接證據證明和他王森有關。
這一點杜福應該是心裡清楚的,因為當時執行這個人物的就是他自己,有沒有留下破綻,他自己心裡應該是最有數的。
可是他顯然丟了那個數,失掉了分寸,結果反而暴露了他自己。
更重要的是,如此一來,他就失去了在青州府的耳目。王福和周印發回來的情報,只能證明康寧沒有異動,但是嚴重缺少對於青州府的全面概述。
而且,青州府的某個舉動讓王森深感不安。杜福在刺殺王之鑰的時候當場身死。他所率領的人馬全軍覆沒。如此能夠一舉成親反賊的英雄,青州府竟然沒有大操大辦的進行表彰,反而秘而不宣,甚至給人一種封鎖訊息的感覺。
王森忽然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這件事情和康寧有脫不開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