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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是。

趙華傷道:他承認這命案與他有關?

韓府尹道:他雖未明說,卻讓我不必深查此案,我想他必定與此案有關。

趙華傷道:這便是大人為何急於要以卓氏夫婦自殺結案的緣由麼?

韓府尹嘆了口氣,道:人到了我這個年齡,看的事多了,做的事卻要少,否則,不止晚節不保,或許連性命也保不住。倘若傳聞屬實,卓鐵衣叛逃入西夏,本來就是滿門抄斬之罪,如今卓宜和卓修漣還留得命在,朝廷也並未治卓家之罪,已是不幸中的萬幸。誰有力量能夠與朝廷抗爭呢?

趙華傷道:如此說來,韓大人是要我停手,不查此案?

韓府尹道:這並非我的意思。我今日的話,趙大俠也可只當是一句玩笑。我不過是想提醒一下趙大俠。

趙華傷道:韓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

韓府尹道:那麼趙大俠下一步準備怎麼辦呢?

趙華傷道:我想去會會朱侯爺。

韓府尹面有驚訝之色,道:你可要想好了,這個人可不是那麼好打交道的。

趙華傷笑道:所以還要麻煩韓大人幫我打打交道。既然慧博侯就在洛陽府,又對這個案子如此關注,他和我見面百利而無一害。韓大人一定知道他在哪裡吧?全要仰仗大人幫我約見才是。

韓府尹張大了口,想:我這算不算是多事?

第二章 案案不絕 (七)

從趙華傷處問不出線索,姜左陽想到了卓家唯一倖存的人—卓修漣。

姜左陽再次來到王家,試了很多方法,還是未能讓卓修漣張口說話,只好又問王璟學。

王璟學道:趙大俠昨夜來過,和卓修漣談論了一些小事。

姜左陽道:卓修漣他開口說話了麼?

王璟學道:好像沒有。我隱約聽見都是趙大俠一個人在說。

姜左陽道:王先生可曾留意到他說了些什麼?

王璟學道:聽不清楚,實在是很抱歉。

姜左陽覺得這個案子好像走進了死衚衕,看不到一點光亮,如今唯一的卓家人卓修漣死活不肯說話,卓修涵的屍身也被盜走,如此下去,不要說七日,就算七月都破不了案也說不定。難道說兇案就沒有一點線索,兇手就如此狡猾麼?真的有如此完美的兇案麼?看來趙華傷已找到了正確的線索,倘若找到了,線索又是什麼?為何自己卻不曾留意到?

姜左陽道:卓氏夫婦的案子仍在查詢之中,卓二公子亦有可能處於危險之中,我已遣人在王先生的住所周圍佈下明暗哨崗,保護先生及二公子的安全,如有不便之處,請先生見諒。先生日常起居,亦須多加小心。

王璟學道:姜大人真是心細如髮,我就替學生多謝大人。

姜左陽見問不出什麼,便起身告辭。王璟學突然道:姜大人請稍稍留步。我這裡有幅畫兒,想送給姜大人。

姜左陽道:是與案情有關麼?

王璟學面泛紅潮,一副忸怩的摸樣,道:不相干,不相干,是我隨手畫了幅畫,想送給姜大人,感謝姜大人為我的學生費心查案。

姜左陽一時摸不著頭腦,便道:那就謝謝王先生了。

姜左陽騎在馬上,想起王璟學送她畫兒時的扭捏情狀,萬分不解。她展開畫卷,見是一幅山水,畫的頗有功力。畫中雲海茫茫,河漢杳杳,雲海上有一橋橫跨,隱隱綽綽的有兩個人影兒在橋上,離橋不遠處,還隱隱有樓閣仙山與宮闕殿堂。樓閣宮闕用嚴謹的界畫筆法,雲海卻用極細的線條勾勒,染以淡彩,靈動精緻,如夢似幻,意境甚美。姜左陽頓起欽佩之心,沒想到洛陽府竟是藏龍臥虎,一個小小的私塾先生,竟也會有如此才氣。再仔細看,畫上還有一段文字,是摘自晉張華的博物志:“舊說:雲天河與海通。近世有人居海渚者,年年八月有浮槎去來,不失期。”

姜左陽來回讀了幾遍,仔細揣摩詞句,才省得,原來這位老先生,是動了春心啊。

姜左陽看的好笑,咯咯笑著,策馬揚鞭而去。

初夏的陽光雖暖不熾,微風中,嗅得出桃花和清清河水的香甜。

姜左陽打馬又飛騎去了洛陽府衙,而此時,趙華傷才剛離去。

韓府尹道:趙大俠說是要去拜訪一位舊友,就走了。

姜左陽道:他為何突然要拜訪舊友?

韓府尹道:他倒不曾說。

姜左陽道:他說過去哪裡拜訪舊友了麼?

韓府尹道:這個倒也不曾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