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暈目的光芒,使她閉眼落淚。頃刻間,束縛著自己行動力的霧氣燒鑄的鎖鏈被斬斷。“不想死的話,就請跟上我的speed(節奏)。”柔和婉轉卻目的鮮明的聲音迴盪,不等她分辨,便將力道載上她的手掌,牽引著她在空中疾衝蹦躍……空中有著無數看不見的階梯,穿雜在疏密變化的雲層中,一級一級地通往地面。他的步子很穩,牽手的禮法也很紳士。在雲層稀薄時,他停下腳步,頗具禮儀地鞠了一躬,“我的名字是大和守安定,本沒有來到現世的權利,有些只有你能辦到的事情。時間緊迫,請你信任我。”而人工島毗鄰海面的港區,也是一片混沌。“提督,我們出海了!”微笑著揮手告別的艦娘向海霧深處駛去。像櫻花凋謝那樣慷慨赴死,被視作最為理想的歸宿……被艦娘們稱呼為“提督”的男子,站在海邊,脫下了帽子。外裝設計及其奢華,海軍佩刀,櫻花紋飾。或許是月明星稀的緣故,他的眼裡閃爍著金色的火花,有著不同於年齡的幹練精明,“雖不是實用的刀劍,也必須得保證艦孃的安全啊。”他手中持著一柄異於質地精美的遠古刀劍,它有著西式的刀柄刀鞘,配以標準的日本式刀刃,皮革包住了護手的位置。那是現代刀劍的起源,量產的鐵皮指揮刀——三二式騎兵軍刀。“就讓我來終結你們吧!”他拔刀振勢,向著擴散至港區內的霧氣喊道。粗製濫造的量產型軍刀,破天荒地的獲得了人類的形態,憑藉得天獨厚的歷史知識攀附到“提督”一職,甚至因舉止與艦娘同生共死的艦長相似,獲得了極高程度的青睞。雖然習慣了人類的身體,但他仍有著刀劍的某種天性,只是不知這份強硬能支撐多久罷了。而遙以心照的櫻見神社,也一改往日冷清的光景。以獨身為原則的櫻見小姐,身著紅白相隨的傳統巫女服,頭上佩戴著沾染露水的櫻粉色山茶花(椿之花),左手持著白紙包裹的響鈴,右手捏著一株碧嫩的楊桐枝,在空無一人的祠堂裡詠唱著祝福(詛咒)的歌謠,祈禱著人工島的和平。“切國,這種山茶花的名字,叫做心願喔。”不久前,她心懷感激地收下了這振打刀尋覓的沾著晨露的自然的饋贈,如今卻下達了“在神樂舞結束前不要找我”的命令。赫然零落的椿之巫女,雖似維繫著繁瑣服飾的重瓣,她仍縱身躍下,斷然沉入深潭。山茶花是無香的花,雖有豔麗灼眼的外表,在時機成熟之時,便毫不猶豫地從枝丫墜落,因而也叫做斷頭花。花雨如淚,殷紅似血……「果然這個有些困難的事情,不能拜託給任何人,只能由我來完成呢。」以生命守護著人工島的櫻見椿消失(離去)了,在掌心與深潭表層相接的那一刻,握住了潭中懸浮的姐姐的手。現在身體的主人,究竟是櫻見鏡子(姐姐),還是櫻見椿(妹妹),亦或者是——趁虛而入的纏怨之物?山姥切國廣並不知曉,他唯一能夠做到的事情,便是被動地服從她的命令……警報響起,病院內已是一片混亂,鬱紫的霧氣堵住了排風口,門窗緊閉,高負荷的機器仍喋喋不休地工作著,病人們屏吸感受著越發稀薄的氧氣。“那麼,行動吧。”颯前輩的憑依開啟了自己所在病房的窗戶,霎時間,居於四層的玻璃綻放出灼眼的冰花,破裂的碎塊散進那鼓動的漩渦中,刺入了核漫物的關節,野獸的哀號在風嘯中磅礴擴張。被“大和守安定”強行拖拽到現場的香那也慌了神,她看到颯前輩已探出了半個身子。“颯前輩的身體已經是脆弱不堪之態了,這樣下去的話……”她將靈力積聚於喉嚨,大聲喊出了最想要表達的話——☆、96常人尚且不能無防護措施從四樓平安墜落,況且是傷口未痊癒的病患。這一點,香那心知肚明,她也不相信有什麼奇蹟能遏制這自然的法則。於是,亂髮上挑的少女,一心要阻止這場鬧劇,在急劇波動的氣流漩渦中,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叫:“請不要使用颯前輩的身體!前輩的命運應該由他自己來決定!” 氣血上頭,目眥欲裂,靈力的排程將她的聲音傳達得很遠。颯的憑依稍有遲疑,便踉踉蹌蹌地收回邁出窗戶的腿,順著窗稜那分明的陰影返回病房。比起自己周密的計算,山南敬助更容易被油然而生的同理心左右,收起了使用患者身體“亂來一通”的想法。颯將自己的身體託付給憑依前,僅僅是灑脫地留下一紙姓名的契約,並未與他進行實際的溝通。山南敬助不瞭解他的為人,從自身對後輩少女的觀測中,發現他除了那段糟糕而遺憾的戀緣,實際情況都與自己截然不同,得出了“他是個有著核心領導力的人”的結論。因此,不能拿少女憧憬的前輩的生命去踐行自己微不足道的計謀,而又要以大局【人工島現狀】為重,那便只能排程自己的全部力量背水一戰了。香那冒失而大膽的舉動,也吸引了核漫物的注意力。蕭森的霧氣在她的身